盧博留下了十幾個人,全部都從懷中掏出了裝載著消音設備的武器,以這輛車子為掩體,扣動扳機,自身跟著充當掩體的車子向前沖。
鎖柱將手中看起來具有威懾力的‘噴子’扔給身后的人,身后一人接過武器,一只手拽著盧嘉的后脖領子,迅速的脫離主戰場。
龐繼祖這邊也都是配有消音器的短-槍,桌椅包括龐繼祖剛才所坐位置的遮陽傘,全部踢倒,充當掩體,真當噗噗噗的子彈打在上面時,遠處觀戰的蘇辰才知道,哪有什么莽夫,都是早有準備,都具備一定防彈的作用,加厚的鋼板。
狠和莽,是兩個概念。
這是蘇辰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世界,在太國的時候,與梁德榮、哈斯這些克洛德徒弟們接觸,只是稍微在邊緣走了一遭。陳翠明陳翠勇兩兄弟有多厲害,他也未曾真正親眼見過,哪怕是蘇天養到底在生死之間走過多少回,他也不知道真碰到了生死之間他的表現會是如何。
蘇天養手一抖,一支柳葉飛鏢飛出,順著打碎的充當掩體車子車窗,扎過去,穿透,直接扎在了那壯漢的手臂上,對方悶哼一聲,繼續怒吼,狠勁來了,從雙臂推車,側身,以沒受傷的手臂肩膀,側身頂著車子向前推。
車子橫向移動的速度慢了,卻依舊讓戰場從對峙的五六米距離,拉到了近距離的拼殺。
蘇天養抓住龐繼祖的手腕,讓還想要往前沖的他被拉到了后方,沿著遮陽傘倒下后的直線區域,向后撤,撤的時候也沒閑著,右手再度抖動甩起,柳葉飛鏢精準的打在沖過來的兩個人手腕上,當武器落地,對方的命運也可知,要么成為靶子,要么躲起來,擋住自己人的進攻路線和開火路線。
車子和遮陽傘撞上了,全都是搏命了。
那巨漢沖出來,頂著鎖柱兩槍,沖了幾步,氣力爆發出來,肩膀撞在鎖柱的身體上。
鮮血噴濺是小事,鎖柱沒閃沒躲,在這樣一個時代,最強的殺傷力還是來自熱武器,哪怕他已經感受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疼痛,鮮血抑制不住的噴出,然后是不斷從咽喉之內滾涌而出,拿著武器的手依舊穩穩瞄準目標扣動扳機。
噗!
巨漢的肩膀現實血濺當場,之后是胖大的頭,就像是西瓜一樣爆開。
前一顆子彈,跟之前打碎茶杯的子彈是來自一把武器之內,遠程打歪了,沒有直接命中目標頭目。
第二顆子彈,來自另外一個偏離的方向,在這樣一個滿是消音裝備武器的戰場,遠遠出來特殊的悶響,那西瓜爆開,威力就不是一個級別。
拉開了龐繼祖的蘇天養,左右開弓,一支支柳葉飛鏢,以非常精準的殺傷力,做了最完美的助攻,本就是近距離的對射,有這樣的助攻,龐繼祖的人完成了收割戰場的任務。
不是補刀,而是控制現場,確認敵人沒有還手之力,將武器踢開,死的傷的分開。
一輛很大的箱貨開了過來,側門后門都能全部打開,醫療設備和醫護人員,先止血,然后根據緊急處理能夠保住命的次序,迅速給傷者救治。
蘇辰清晰看到也感受到了身旁蔡崇梅的顫抖和些許恐懼,這樣一個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太瘋狂了,完全超出了他認知的區域,想過這個世界不會如表面的模樣,卻沒想到就在自己身邊,平時老龐老龐喊著的老頑童,狠起來的時候是如此的不顧一切。
龐繼祖蹲在鎖柱的身旁,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握住對方的手:“兄弟,好好療傷,傷好了,咱哥倆繼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鎖柱嘴里還在向外涌著鮮血,嘴角想要上揚呈現出笑臉,但很顯然這個動作在此刻有點難,他只能盯著龐繼祖去看,多少年的老兄弟了,眼神的交流,彼此的意思就知道。
現場他身上沒有熱武器的傷,盧嘉沒有,還有一個那邊的人,被蘇天養一支飛鏢打在了手腕上,人疼的順勢蹲下身子,戰斗結束,他是第三個沒有熱武器傷的人,這三人,被人迅速的送往十幾公里之外的縣城醫院,能不能治好,至少那里可以穩住病情用來轉院,走的時候,有人將盧嘉的斷手,放在了一個冰塊盒內冰鎮起來,跟著人一起上車離開。至于傷的,只能在這治療,生死各安天命。
雙方都有掛掉的,傷者接受治療有發出痛苦聲音的,但更多是直接被打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