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勇吼了一聲:“這幫動腦子的,太厲害了。”
一條相同內容的信息出現在兩人的手機上:“一人五百萬美元的酬勞,先別出去玩,把武器帶出去之后,再回來,保護老板。”
通話過程中沉默,然后再度開腔,都知道對方看了信息。
陳翠勇:“老板是真大方,這么點事五百萬,哈哈發達了,不過哥,你說他們怎么知道我們要將武器送出境。”
陳翠明沉吟了半天才輕聲說道:“如果我們兩個還想不明白這是個怎樣的國家,應該怎么在這個國家行事,那我們也不配成為老板的身邊人,以后至多是在外面做點事情,不會再被允許踏入華夏一步。五百萬,老板的每一次大方,你不要想是感情用事,你要先想自己到底值不值這個錢。”
………………
蘇辰晚上就得到了消息,盧嘉的手縫合上了,找了國內最好的外科大夫,最終能夠恢復多少則不得而知,目前可得到的保守估計,至少是保住了基本的功能。
鎖柱的傷反倒更重,沒生命危險,不過以后也就真的只能是龐繼祖的老哥們了,常年需要保持好的醫療,才能保住他的命,大幅度的動作都難了,更不要說當保鏢了。
他沒有去問龐繼祖,現場掛了多少,傷了多少。
今天他漲了見識、見了世面,他有點能理解龐繼祖和盧博選擇處理問題的思維方式,跟電影《老炮兒》演的思維模式有點類似,又不太一樣,他們更狠,因為他們所這樣博弈的東西價值更高,不能留手,不能不痛不癢的隔靴搔癢,他們還處在這個社會的頂層,比起別的戰斗結果,這個結果可能對他們而言相對代價是最低的,只需要拿出‘一點點錢’就可以。
他們是少數嗎?
肯定是,因為他們守規矩,就像是盧博說的,不是參與事件的當事人,禍不及家人。盧嘉是家人,但他更是當事人,所以龐繼祖對他出手,在規矩之內。
人是少數,‘狠戾’的程度絕不是少數,只是在陽光之下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看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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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辰第一次享受著醉酒后的暈乎乎頭疼和不舒服,甚至當他感覺到喉嚨處涌動跑到衛生間捧著馬桶嘔吐時,反倒是有那么點放松的感覺。
他第一次看到‘掛掉’的人,距離不算遠,他也很確定,當時對戰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不然他真無法確定自己還是否有勇氣跟蔡崇梅站在‘遠處’。
哪里‘遠’啊,也不過三十多米的距離,甚至不需要沖過來,抬起手臂舉起武器,距離不存在遠近之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那時候有想到這些嗎?如果想到了,自己會跑掉嗎?或許不會,因為在那發懵的狀態時,自己想到的是用眼神詢問蘇天養能否保證自身安全的幫忙。
骨子里的東西,是那么的真實。
嘔吐著,嗓子疼,眼紅充血,手抬起來按動沖水按鈕,蘇辰卻沒有抬起頭,在馬桶內重新出現的清水倒影中,他看到了自己的那張臉,不清晰,卻能夠看得清,是在笑。
當時是懵的,后怕。
后怕之余,就是被刺激到的獨特情緒,原來人生還可以這個樣子。
原來這個世界是這么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