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規則。”劉毅說道,“生死對決,不死不休。當然打不過也可以逃,只是這一逃,從此身敗名裂,恥辱終生,生不如死。”
雁飛南笑了。這規則好,自己渴求在戰斗中死去,這斗將恰好適合自己,可謂量身定做了。
“劉隊正,某愿去陣前斗將!”
雁飛南毫不猶豫,當即請纓。
“現在不行。”劉毅看到雁飛南主動求戰,對其好感倍增,說話語氣更為親近,“旅帥已到陣前邀斗,只要北虜應戰,旅帥就必須打一場,等他打完了,不論輸贏,你都可以到陣前繼續邀斗。”
“某來遲了?”雁飛南不死心,手指前方敵陣,“敵虜尚未對旅帥的邀斗做出回應,此刻某只要沖到陣前,當可代替旅帥與敵斗將。”
劉毅點點頭,“理是這么個理,但未征得旅帥同意,你貿然沖到陣前代替他斗將,于理不合啊。”
“旅帥身負重任,不容絲毫閃失,豈可冒生命危險與敵斗將?”雁飛南一腳踹上馬腹,戰馬痛嘶,狂奔而出,“這種殺人奪命之事,就該某來干!”
“無家……”劉毅大驚,伸手想抓,但雁飛南已如離弦之箭,沿著斜坡轟隆隆呼嘯而下。
“無家,不能去,目無軍紀,不講規矩,一旦旅帥大怒,你頭顱便要落地啊。”劉毅急了,大喊大叫,無奈雁飛南置若罔聞,一人一馬騰云駕霧般,轉眼便到了山嶺中間。
就在這時,敵陣中鼓號齊鳴,更有殺聲如波濤翻涌而起,響徹山谷。
敵虜做出回應了,很快便有悍敵出陣斗將。雁飛南大急,再踹一腳馬腹,戰馬嘶吼,四蹄騰空而起,速度更快,風馳電卷。
對面敵陣旌旗飛揚,兩名騎士一前一后沖出本陣,打馬揚鞭而來。
尉遲恭、小石看到敵騎沖來,興奮不已,一個舉槊高吼,一個搖旗吶喊,戰意盎然,而山嶺上,劉毅和衛士們亦是不約而同舉起角號,發力狂吹,以振士氣。
尉遲恭猛踹馬腹,打馬上前,就在戰馬奔騰之時,他回身看向小石,打算與小石打個招呼,請其押好本陣,默契配合,卻看到小石亦在回頭觀望,再一看,卻見雁飛南正如旋風一般從嶺上狂飆而來,心中頓時一暖。雁飛南不懂軍紀,此刻舍命來助,兩肋插刀,憑的是一腔熱血,講的是兄弟義氣,果然值得結交。
“小石,無家,給某壓陣……”尉遲恭縱聲一吼,坐直身軀,人馬合一,便要縱馬沖鋒。
“等等……等等……”雁飛南看到尉遲恭要沖出去,愈發焦急,當即舉手狂呼,“等……等……”
尉遲恭聽到雁飛南的焦急狂呼,以為嶺上出了什么變故,當即勒韁減速,轉身回望。
“轟隆隆……”雁飛南趴在馬背上,倒拖長刀,風馳電摯,眨眼越過小石,轉瞬追上尉遲恭,接著一騎絕塵,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