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走上前,閉上了眼睛,等待這被噴一臉的口水。
踏雪睥睨的看著走到它面前身子直哆嗦的人,隨即嫌棄的別開馬頭。
過了一會兒,它將頭抬得更高,吐出兩口口水。
口水以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在了趙德忠的帽子上。
趙德忠:“……”
他算是明白了,這匹馬就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
“噠噠噠噠噠……”
踏雪忽然甩開四條腿,飛快的向前跑去。
趙德忠正要讓人將它攔下之時,卻又見它停了下來。
踏雪可以將腦袋放低,送至女人的手邊。
趙德忠再看女人身側男人的臉色,漆黑如墨。
趙德忠:“……”
完犢子了,這回他又得挨一回板子了。
顧卿瀾則頗覺新奇的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摸。
踏雪舒服的甩了甩長尾,頭又在女人的掌心蹭了蹭。
景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在心中安慰自己。
不過是一個畜生,一個畜生而已。
“嗷嗷~”
小狼崽不甘示弱,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
顧卿瀾只得又將手縮回來,摸了摸小狼崽。
踏雪見狀哪里肯服氣,連忙將頭伸了過去,企圖女人再次摸摸它。
只這一次,它的目的并沒有達到。
景陌捏住了它的耳朵,用力往反方向揪去。
踏雪正要噴揪它耳朵的人口水,卻在看到景陌的臉后詭異的頓了一瞬,隨后很是自覺地自己收回腦袋,又變成了一匹正經馬的模樣。
“本宮的小紅馬在哪?”
趙德忠聽此看了一眼景陌,在他眼中瞧出熟悉的威脅之后信嘴拈來,“太子妃的小紅馬已經被帶去溪邊洗浴去了。”
“洗浴?”
“對,馬醫給小紅馬開了涂抹的藥,時辰到了所以要去將身上的藥洗掉。”
“涂抹的藥?可是殿下不是說小紅馬是吃壞了什么東西,既然是吃壞了東西,為何要用涂抹的藥?”
趙德忠:……這……殿下也沒跟他事先串個口供啊。
“太子妃有所不知,這藥是分口服和外用涂抹的,馬醫說了,這樣一起用能好的快些。”
他這么一說,顧卿瀾便知道這些話都是假的了。
趙德忠是太子身邊的內侍,聽的自然也只有太子的話。
只是她不太懂,男人為何要這么做?
這么做對他能有什么好處?同騎一匹馬,若是其中動了手腳,出事的也是他們兩個一起。
若是沒有動手腳,那就更不可能了。
顧卿瀾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小狼崽毛茸茸的腦袋,思索良久。
“妾身先去同母后說說話,等會再來見殿下。”顧卿瀾神色莫辨,從景陌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姣好的臉龐和因為淺笑雙頰露出的酒靨,十分動人。
見著女人緩緩離去,景陌才放下面上的輕快,眉頭微蹙。
“殿下,你若是不舍,不如追上去便是。”趙德忠到底跟隨他多年,能猜出些心思。
更何況景陌這心思壓根沒想過捂嚴實。
“罷了。”景陌幽幽嘆道,“就是蜘蛛結網捕獵,也是需要時間的,孤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