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凰,浴火重生的鳳凰。
聽上去寓意極好,只是不知道這方藥里到底要埋了多少尸骨才能做成。
一個虛妄的寓意罷了。
桑落瞳孔猛地一縮,遂而很快又恢復正常,“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卿瀾笑了,酒靨在她的雙頰依舊襯的精致容顏增色幾分。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只是希望你過些日子口中說出的也是不知道三個字,骨子最好硬氣些,別受了些刑罰就忍不住將那些實話說出來。”
“慎刑司里頭什么樣子,想必你去殺許青箬的時候也見過。”
“剛被炭火燒過的鐵落在皮肉上,滋滋作響,聞上去或許還有些熟肉的香味。”
“繩子綁住手腳,繩子緊緊的陷入皮肉之中,時間長了,說不定繩子和皮肉會直接長在一起,若是想將兩者分開,只能是割開皮肉取出繩子了。”
……
桑落雖不懼疼痛,卻仍是被顧卿瀾的這一描述唬得身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鬼醫梅花針,金針入穴,控人身體,你怎么會?”
桑落直到現在才想起,她這般癥狀分明便是江湖上傳聞的鬼醫金針入穴,傳言金針進入人體,滲出一點血液,在人的肌膚上,遠遠瞧去,便如冬日里的紅梅,故有此名。
“你問了,本宮便得答嗎?”顧卿瀾單手撐著頭,發髻后壓隨著她的動作垂下晃了晃,若沒有這樣的場景,倒顯出幾分俏皮來。
所謂鬼醫,便是二師兄婁堰,用鬼一字,只因他出診時,總是戴著一個惡鬼面具。
不過這惡鬼面具也不是婁堰自己挑的,而是顧卿瀾與他逛夜市的時候隨便買了兩個。
此后,江湖中便多了一個清竹公子,多了一個鬼醫。
那梅花針也不過是其他人見他出手起的一個雅名。
靠的近了,顧卿瀾才發現女人額頭上的黑色紋路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動了下。
她皺了皺眉頭,絲毫沒有猶豫的拉開桑落腹部的衣襟。
剛走到這的景陌瞬間腳步打了個璇兒轉過身。
有兩道傷痕,一道已經只有淺淺的痕跡,另一道卻仍在滲著血珠。
顧卿瀾取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沾了些血珠。
深紅色的鮮血立馬在帕子上暈開,卻不是正常的鮮血顏色,倒更偏向于紅色與黑色之間。
“這樣你也能迅速愈合嗎?”顧卿瀾面色不改的取過桑落腰間掛著的一只小巧的匕首。
刀尖的光在陽光下一閃而過。
“啊!”桑落禁不住痛叫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
沾滿了鮮血的匕首從割開的皮肉中拔出來,卻沒有像顧卿瀾想的那般,血液噴濺而出,而是緩緩的流出了些。
她靜靜的在旁邊看著,等待傷口處的變化。
“是因為本宮看著,你這自愈的能力便不能顯現了?”顧卿瀾繼續用力在桑落的腹部劃了一刀,聽見她吃痛的聲音并未收手,反而愈發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些許異色,“對于女子,本宮向來都是寬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