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燃,你去親自盯著,務必將那些尸體燒個干干凈凈。”顧卿瀾說道。
雖然知道那些人死的透透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喉嚨都被割破了,還能行走,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步,卻還是叫她驚詫不已。
控制行走的地方,除了腦袋里頭,還能有其他地方嗎?
再者,什么人能將面具直接焊接在皮肉上?
“微臣給她喂了迷藥。”衛鈺走來解釋桑落的情況。
“迷藥?”
“是,聽太子妃的話,此女身上的傷口可以自愈,但微臣觀察許久,卻并未看到這樣的景象。”
衛鈺神色莫測的看著桑落,眼中泛著些詭異的色彩,像是激動所致。
顧卿瀾神色微頓,不著痕跡的挪了挪腳步。
看見這樣的場景,會露出興奮的神色。
她怎么覺得,這個大理寺少卿,腦子也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她昏迷之后,身體才開始無意識的自愈?”她問道。
衛鈺一雙眼睛極亮,手中的尖刀蠢蠢欲動,“微臣所見,確實如此。”
“把籠子打開。”顧卿瀾冰冷的眼光掃在桑落身上,在籠子被打開之后,緩緩走了進去。
她的手上戴著衛鈺準備的白布手套,捏著女人的下巴,重重抬起,細細的觀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么一看,桑落額上的黑紋似乎少了許多。
桑落,桑落……
這個女人見過她男子模樣,她應當也見過她才是。
桑這個姓,并不多見,她應該記得。
桑……桑桑……
沉睡在腦海中,極為深遠的記憶似乎慢慢正在慢慢蘇醒。
“桑桑。”她呢喃著,極輕的聲音。
本在昏迷的桑落聽到這兩個字忽然動了動,眉頭緊皺。
仔細看去,眉眼之處,確實有她能尋出的熟悉。
只是經年而去,物是人非。
當年的桑桑與今日的桑落是同一個人,卻又不是。
她的手指逐漸收緊,面上似是不解,手中的力氣幾乎要將女人的下巴捏碎。
許是迷藥的藥效過了,許是吃痛,桑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對上的,便是顧卿瀾瞳孔中的冰冷。
她愣怔了下,眼中的激動褪去,余下的只是死水一樣的淡然。
顧卿瀾的手指逐漸往下,在觸碰到女人潔白的脖頸時頓了頓,隨即使了力氣,握緊。
見到女人面色漲紅,額前的黑紋愈發的丑陋之后,她方厭惡的抽回手。
在桑落喘著粗氣,垂首胸前不斷起伏的時候,顧卿瀾突然說了一句。
“笑春樓當年救下你,你便是這樣報答的嗎?”
大約是這句話讓她太過措手不及,桑落的面上滿是震驚之色,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微縮。
顧卿瀾慢條斯理的用帕子將手指一根一根仔仔細細的擦干凈,隨即丟到旁邊的爐子上,看著火焰瞬間將帕子吞噬后才收回目光。
等待桑落的回答。
若不是她昏迷的時候,斂去平日里的邪意,顧卿瀾此刻也不會想起這段久遠的記憶。
現在想來,當初種種并不后悔,卻有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