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在顧卿瀾的腳踏上臺階的那一瞬間,桑落竭盡全力喊出聲。
桑落并不知道這個顧家嫡女與清竹公子有何聯系,但她不希望公子知道她現在的模樣。
她想伸出手遮住額上丑陋的黑紋,卻因沒有辦法動彈,所有的努力與掙扎最后也只是徒勞罷了。
西山狩獵臺,夕陽余暉為它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已經狩獵回來的眾人站在臺子邊,面上并不顯得十分高興。
只是一個個極為牽強的勾出些笑容來。
他們如此表現,也大有原因。
狩獵臺上,一眼看過去,只能瞧見堆積成小山的屬于景陌的獵物。
對比起來,大約可以用一座高山和眾多丘陵來形容。
“太子殿下果然英雄出少年,依臣看,竟比皇上當年還勇猛些。”下巴上的胡須幾乎垂至腰間的男人笑著說道。
此人乃景氏丞相,姓寒名渠,有一子名寒沨,這一次春狩沒有跟來。
坐在上面的景玄目光總是忍不住被寒渠的胡子吸引,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道,“能得寒相如此夸贊,太子這幾年的飯沒有白吃。”
眾人:“……”
聽了這話心里突然舒服起來了怎么一回事?
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沾了鮮血,幾縷長發凝結落于肩膀上,眉眼微沉的掃了一眼獵物,心中沒有來的怒氣涌起。
“兒臣已經拔得頭籌,父皇別忘了獎勵。”
獎勵?眾人微微思索了下,才想起若是太子殿下拔得頭籌,那么得到獎勵的是太子妃。
這樣的獎勵,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國之君的一個承諾。
能得到一國之君的承諾,何其幸哉。
一直端坐在亭子里頭與其他貴女喝茶聊天的周若翎氣的差點將手里的帕子給攪爛。
憑什么好處都給顧卿瀾這個賤人得了,再這么下去,顧家的風頭豈不是越來越盛?
蕭嫣方才沒忍住也去換了一身騎裝過了把癮,一回來便看到周若翎那張死人臉,沒忍住便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
一直看著這里的葉錚見狀更是眉頭緊皺,眼中的不喜幾乎溢于言表。
少年撫著折扇,目露精光,“葉兄不是說,趁這一次機會與蕭二姑娘一見?怎么現在還傻呆呆的在這站著?”
未婚男女是可以見面的,只是葉錚去了幾次蕭府,都很不巧,蕭嫣去寺里為蕭柔祈福。
他趕了幾次空,心中不喜,但是也沒有直接生氣的理由,便憤憤作罷。
“見她做什么?我與她只不過是定下了婚約,現在見面,總是不妥當的。”說這話的時候,葉錚的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了周若翎姣好的臉頰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葉錚的妻子,合該是這樣才對。
知書達理,懂得分寸。
一個已經有了未婚夫的女子,在大庭廣眾下,竟然穿的如此花枝招展,哪里稱得上賢良。
少年瞧出他眼中的鄙夷,心下不快起來。
他是想破壞這段姻緣,但并不是想讓蕭嫣為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