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雜質,極為通透的紫色,就是在宮里,這樣品質的玉環也不多見。
“這雙紫玉環是先帝在本宮還是皇子妃的時候贈予本宮的,它還有一個極好聽的名字,叫做美人環,如今本宮便將這玉環送予你,也好讓這玉環的名字名副其實。”
凝霜將盒子拿起,捧到周若翎面前。
周若翎慌忙跪下,十分害怕的樣子,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臣女惶恐,不敢接受。”
凝霜沒讓開,仍是屈膝垂首。
“若是你不敢接受,那這美人環便就只能孤零零的待在這盒子里,永不見天日了,你這樣善良,難道就忍心讓它在盒子里失去光彩嗎?”
顧卿瀾:“……”
這紫玉環怎么有點眼熟?
“太子妃不必在意。”男人俯身貼在她的耳邊,悄聲道,“這是先帝寵妃,安王的母妃送的。”
說來也是諷刺,皇子和皇子妃大婚后見到的,不是皇上皇后,而是皇上和他心尖尖上的寵妃。
這紫玉環,亦是借著先帝的手送出。
沈姝當年進宮,有一次忘了戴上這玉環,便在那殿外大日頭下,站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景玄聽聞消息趕來,將快要暈倒的她帶走。
凝霜在旁也勸了兩句,周若翎才站起身,抑制住嘴角揚起的弧度,將玉環接了過來抱在懷中。
有了這玉環,就算堂兄游街三日的事情被祖父知道了,也會看在玉環的份上不責備她。
一個不中用的孫子,和一個能給周家帶來潑天富貴的孫女。
他會知道如何選。
就在顧卿瀾以為戲幕落下,唱戲的人也要離開之時,她突然對上了周若翎的眼睛。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她的心中冒出了一個小芽。
果然,下一瞬,她聽周若翎說。
“臣女方才說稱不得皇上與皇后娘娘的贊美,不是自謙,而是事實。”
“這滿京城里都知道,頂頂有才的人是太子妃,臣女比之,太子妃便是這天上的云,臣女則是這地上的泥。”
顧卿瀾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她幾乎完全可以知道,周若翎后面要說些什么。
“故而臣女的琵琶在太子妃的琴藝面前,不值得一提。”
寒渠手里捻著胡子,眼都不抬一下。
“只可惜,聽到太子妃的琴聲已經是前年的事情了,如今臣女每每想起,那樣優美的旋律就仿佛在腦海中不斷的回響著。”
她的話說到這份上,又是在這么多人的面前,顧卿瀾都合該取出琴彈奏一曲。
不然,便是在眾人面前失了禮數。
若是這次被周若翎抓住了把柄,那她說不定就成了周若翎口中不知禮數,沒有氣度,配不上這個位置的女人。
“你這話,倒叫孤對太子妃的琴音有幾分好奇起來。”
男人托著腮,修長手指微屈頂在下巴處,精致眉眼極冷。
只他往日也是面露冷色,所以亦看不出男人心底里真正的情緒。
顧卿瀾卻是微有些詫異的看著輕輕拍在她袖子上的男人的手,像是在安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