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托殿下的福,臣女再次聽此琴音,這兩年來的愿望也算是了了。”
景陌不語,只淡淡的看著她。
這么長時間,琵琶早已經被宮女拿走,方才掉在地上的斗篷也被周若翎身邊的丫鬟抱著。
就這樣站了許久,也虧得周若翎能面無異色,坦然接受眾人的目光。
“這樣倒也不錯。”男人說道,在周若翎要開口時,他又說了一句,“只是孤希望獨自聽太子妃的琴音。”
顧卿瀾:嗯……?
他下面是不是要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顧卿瀾反手掐住景陌的手,十分用力,叫景陌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
“殿下的意思是……”周若翎手指攥緊,不想讓準備許久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失敗。
她已經準備了一把極好的琴,只不過上面的琴弦動了些手腳,若是顧卿瀾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她之后再讓祖父找些人上諫,定能讓顧卿瀾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滾下來。
只是這世上,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如心里所想而發展的。
“孤與太子妃鳒蝶情深,希望她的好,只有孤知道。”男人說到這神情微有些扭曲,目光觸及顧卿瀾下刀子一樣的眼中,后背一陣涼意。
然而他還是接著說道,“像周姑娘這樣沒有相守之人般大約是不會懂這樣的道理的。”
顧卿瀾:“……”
她只得垂下頭,接受著眾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亦或是憎惡的目光。
不僅要坦然接受,還是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
她憋足了氣,很快,白皙的臉頰便浮現出淺淺的粉色,未成熟的蜜桃尖尖一般,極為誘人的羞澀。
周若翎:“……”
還能不能好好的勾心斗角了,女人之間的心計,太子殿下總是出頭做什么,難道他就不怕背上一個沉迷美色的名聲,讓顧卿瀾背上禍國殃民的罪責嗎?
但凡景陌在處理國事上,有半點不到位,周若翎心里的話便會真的成為現實。
可惜她的想法注定只能是她自己的想法,永遠都不會成為現實。
就算是在言玥那件事荒唐的時候,景陌在將政事處理的滴水不漏,這也是那些文官想上諫卻又舍不得上諫的原因。
好不容易就這一個獨苗苗太子,且天資聰慧,若是他們罵重了,將這天資罵走,誰來賠他們一個這樣聰穎的太子,到時候他們豈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周姑娘站在這里時間也夠久了,瞧本宮糊涂的,只顧上與皇上說話,倒忘了讓周姑娘坐下。”
“凝霜,快去扶周姑娘去她的位置坐下。”
朝臣命婦在前,閨閣小姐公子在后,周若翎被安排在了靠近門口的地方。
只是這位置上,已經有人坐在了那。
那女子慌忙要站起身讓開,凝霜卻道,“不知周姑娘可否坐在蕭二姑娘旁邊,可巧你們認識,說說話也極為方便。”
周若翎:“……”
蕭嫣:“……”
兩人極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又極快的錯開視線。
“姑姑這話說的極是,我與周姑娘有好多體己話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