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心中想的全然呈現在了臉上,季太醫瞧著十分嚴肅。
嚴肅到言玥下意識的便將手抽了回來。
她不知季太醫的地位,只以為他是顧卿瀾派來的,故而也給不出好臉色來。
“怎么宮里的太醫竟也這樣治不好我身上的病嗎?”她的語氣中,滿滿都是譏諷。
聽了這樣被看輕的話,季太醫并沒覺得不高興。
“姑娘先前沒受傷前,可是吃了什么東西?”他問道。
言玥不可避免的眸中帶了些恐慌,又想起桑落信誓旦旦的話,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位太醫真是好沒趣,我都說了我家世卑賤,用不了好東西,難不成還非得讓人將我開膛破肚證明給你看不成?
念夏要說些什么,卻被拂冬拉住。
拂冬在后悄聲道,“姐姐管她做什么,誰也沒惹著她,她自個就在那陰陽怪氣的說話,那可是季太醫,平日里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召見才會去的。”
拂冬話里的意思,念夏怎么可能不懂。
正是因為懂,她才沒辦法坐視不理。
她和拂冬如今是被派到言姑娘這來的,主子做錯了事情,那么她們做奴婢的,哪里能逃得了干系。
念夏咳嗽了一聲才道,“姑娘,季太醫德高望重,可是太子殿下親自請來的。”
希望看在太子殿下四個字,言姑娘能清醒些。
只是清醒這種事情,若是言玥但凡能明白,這一次便不會來西山,做這一趟不劃算的苦肉計。
傷了身體,完完全全的丟了信任。
“既然是殿下請來的,為何殿下卻不來見我?”女人橫眉豎對,倒有幾分力氣在,瞧不出昨晚還是瀕死之人。
季太醫站了起來,沒有管這一出鬧劇,而是問,“姑娘果真是想治好身上的病嗎?包括寒癥。”
“自然是想的。”
只是她從未聽過寒癥能有治愈的法子,再者,她身上的寒癥癥狀特殊,就算是宮里頭的太醫,也不可能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
“那便好。”只見季太醫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個手指大小的尖刀,拔出來之后寒光逼人。
“姑娘不要擔心,老朽手快的很,保證讓你感覺不到疼痛。”
語罷,季太醫便舉著尖刀,唇角帶笑的朝著言玥而來。
這么一逼近,言玥哪里還顧得上心口的傷,一個鯉魚打滾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也不顧身上只穿著寢衣,腳下沒有鞋子,捂著心口就跳下榻飛快的往外跑去。
房間里面的三人,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殘影。
季太醫摸了摸胡須,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年輕就是好,能跑的這么快,可恨我這把老骨頭,追不上啊。”
念夏在言玥跑出去的那一刻連忙跟了過去,拂冬沒追去,只神色詭異的看向季太醫。
“季太醫,奴婢斗膽問一句,您要對言姑娘做什么呀?”
這尖刀都拿出來了,難不成季太醫是受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吩咐,要殺了言姑娘?
可是,就這么直接拿出刀子,也太明顯了吧,萬一到時候打不過刀子被搶了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