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醫手上尖刀極為靈活的在指尖轉了一圈落在掌心,他細細的擦了擦,又將尖刀收好揣進懷里。
面露可惜,“她自己說想要將身上的病都治好,老朽可不得拿出全部的身家功夫來?”
拂冬只知道季太醫醫術皇宮里頭極為有名,卻不知這有名在哪?
聽此,便也半信半疑。
且說言玥撒丫子跑出去之后,也沒個方向,只顧著往沒人的地方跑去,心口因為極劇烈的動作早已經滲出了鮮血。
身后念夏喘著粗氣追著,卻也沒能追上。
念夏一手扶著樹,另一只手扶著肚子,眼睜睜的看著言玥的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漸漸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見。
身上還有這么重的傷,就算是害怕季太醫的刀,一時之間驚懼到潛力爆發,也不至于跑的比她這個身體完全康健的人還要快吧。
而言玥那邊,已經認定了季太醫是顧卿瀾派來的,拿出刀子想要“殺她”一定也是顧卿瀾吩咐的。
畫面一轉,景陌帶著大黃去眾人面前,瞬間功夫便成了狩獵臺的焦點。
大黃抖了抖身體,蔑視的掃視眾人一眼,隨即漫不經心的低低吼了一聲。
景陌手中握著韁繩,看著腳邊乖乖趴著的大黃,時不時還打了一個慵懶的哈欠。
眾人皆不著痕跡的退開,景陌周遭數米,詭異的沒有一人。
他只得解釋道,“大黃性子溫順,不會傷人。”
景玄則不顧幾人阻攔,頗有些興趣的驅馬上前。
“這真是你養著的,朕怎么從未聽說過。”
景陌心說,何止父皇你沒有聽說過,我自個兒也是昨半夜才知道的。
“兒臣也是想給父皇一個驚喜。”
明明說出的話也是極為溫和,可是面上的表情像是壞死一樣,愣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景玄撇了撇嘴,說道,“驚喜?朕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你自己轉一圈看看,朕的文武百官被你養的玩意嚇成什么樣子了。”
景玄這話一出,眾人面上便不太能過得去了。
怕是一回事,但大咧咧的讓人揭露出他們怕這一事實,便不太能維持的住了。
況且,他們更希望在皇上太子面前,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形象,而不是紛紛嚇得臉色發白。
“微臣這不是怕,就是最近不怎么出門,所以臉色顯得有幾分白。”
“正是呢,微臣天生就白,所以看著像是被嚇著了一樣。”
“臣也一樣。”
“微臣亦然。”
……
聽著這些話,景陌轉頭看去,他覺著,若是這些人說話的時候,聲音不是那么的顫抖,這話他勉強可以信。
跟在最后面的沈釗一張俊俏的臉不知抹了些什么黢黑一片,完全看不出相貌。
他警惕的觀察著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看向景陌腳下,眼里滿滿都是欣羨。
他爹那倒是有一只看著很是威猛的獒犬,全身棕黑色,站起來幾乎比他還要高。
但是這只獒犬,不知怎么一回事,死活不讓他碰,他一靠近就叫喚,再靠近張嘴就咬,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