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念夏便沒膽子繼續說下去了。
她垂下頭,掩去眸子里的情緒,往后退了幾步。
景陌神情極淡,“孤只問一句,季太醫的法子,你愿不愿意用?”
“你若是愿意,孤便讓季太醫管你的脈象,你若是不愿意,孤會再尋名醫過來,你身上的寒癥以及心口的傷,都會好起來。”
都會好起來的,男人在心中將這句話重復念了一聲。
只要好起來,他心中的枷鎖也就能完全被打破了。
心中念頭百轉千回,言玥看著季太醫,最后伸出了手,“我信殿下。”
季太醫聽此面露欣喜,從地上撿起來的尖刀擦拭干凈之后在指尖飛快的轉了轉,“言姑娘放心,老朽定會竭盡全力。”
真是稀奇的一具身體,明明昨日還受了重傷,現在卻能同他們說這么長時間的話,面上也不顯疲憊。
被季太醫用這樣灼熱的眼神看著,言玥不自覺的想要退縮。
她愿意讓季太醫診治,不是因為信任景陌,也不是因為信任季太醫。
而是覺得在景陌面前,這位太醫既然應了下來,那么如果她出了事情,這太醫身后的人一定會被揪出來。
直到現在,言玥仍是認定季太醫的身后站著顧卿瀾。
等到季太醫放完血,樂呵呵的帶著瓶子出門。
念夏和拂冬也言玥支開,房間里面只剩下兩人。
一個站在榻前面無表情,不知心思在思索些什么。
一個面露期待,支支吾吾想要說些什么。
“桑落。”景陌看著她,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言玥瞳孔猛地一縮,卻又很快恢復正常,“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怎么,這是殿下新喜歡的人嗎?”
男人頓了下,下意識的忽略她后半句話,“她在衛鈺的手中,大約不過幾日,便能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來。”
桑落被抓了?
言玥當時暈倒,不知后面發生的事情,便也不知道桑落早就被抓了起來。
她有些慌亂,甚至面上都能很明顯的看出來。
“這樣就好,想必有衛大人在,我的冤情便也洗清了。”
言玥所說的冤情,便是指她來西山救下景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景陌卻捕捉到這話中的不對勁,“孤從未說過此人便是那日的刺客。”
“我……我……”言玥手指攥緊,細細密密的汗浮現在皮膚表面,“殿下是在懷疑我嗎?”
這話她之前問過,只是景陌沒有直接回答。
“你這樣出現在西山,孤有此想法,難道不應該嗎?”
雖然衛鈺那頭并沒能問出有用的話來,但是景陌心里卻隱隱覺得,桑落與言玥之間,必定是有牽扯聯系的。
可是能在守衛眼皮子底下有聯系,又怎么可能?
“可是殿下,我難道就這么傻,與人勾結刺殺,然后再不顧自己的性命去襠下一劍嗎?這樣荒謬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發生。”
“之前太醫的話殿下也聽到了,我受的傷是確確實實的,難道一定要我為著殿下死了,才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