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言玥吩咐念夏燉了參湯,甚至自己還要在念夏的攙扶下去院子里的膳房看火候。
對此念夏也沒有懷疑,只覺得言姑娘這是要親自做參湯給太子殿下,來體現自己的心意。
只天色漸暗,言玥卻看著那盅參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這參湯念夏你幫我帶過去吧。”
念夏乍一聽到這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過她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姑娘一直看著大半日的火,自然是要親手送過去才能更顯出心意來,殿下看了也能明白姑娘的苦心。”
言玥沒有被她的話打動,而是頗有些艱難的撐起身子,凄哀之色在眼眸中流轉。
“我的身份,你也是知道,哪里配去殿下那里,若是不被人發現便罷了,若是被發現,殿下與我都要受到責罵。”
“我一個人被罵無所謂,如果殿下因為我的關系背上罵名,那我的罪名豈不是大了?”
念夏在宮里頭,也聽過不少這姑娘的傳言,
細細一想,眼眸中不由得生出些同情來。
擦拭著桌子的拂冬悄悄的抬起了頭,“言姑娘,不如讓奴婢去送這一趟參湯吧,念夏姐姐性子靦腆,見了殿下笨嘴拙舌的,怕是不能完全表達出姑娘的心意來。”
念夏看了過去,正好對上拂冬的雙眸。
里面充斥著期待。
她頓時便明白了,拂冬這是要借此勾引殿下。
“她性子靦腆,做事卻妥當,你若是毛手毛腳的得罪了殿下,又該怎么辦?”
念夏只得在言玥繼續開口責罵拂冬前應聲,“奴婢送這一趟便是。”
她屈膝垂眸,沒有注意到,榻上女人面上的異樣之色。
不過一會兒,又有宮女送來一碗滾燙的藥,這是季太醫開來調理言玥身體的藥。
頗為有效,不過才喝了兩碗,言玥面上的病色看著便少了許多。
等到藥冷了些,言玥才將這滿口的苦澀咽下去,眼中一片冰冷。
她得盡快想辦法,要么殺了桑落,要么救走她,否則時間一長,總會出問題。
還有這個季太醫,原先以為他只是在太子殿下那邊說一說來表示自己醫術高明,實則就是庸醫。
可這兩碗藥下去,她竟真的覺得手腳都有了暖意。
她脈象中的寒癥雖不是真的,可常年手腳泛冷身體虛弱的狀態,卻是和得了寒癥的人一模一樣。
不然京中難么多的太醫和太子殿下找來的諸多名醫,也不會一個都沒覺出來問題。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寒癥在季太醫的手上醫好。
就算被認作是身體大好,也不是現在。
景陌這一忙,抬眸看著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個徹底。
他扶了扶額,將桌上的信件收拾好,這才走到門口。
聽到動靜的趙德忠拂塵一甩,笑著開口,“殿下這是要去太子妃那嗎?”
景陌挑了挑眉,“你今日怎么聰明起來了。”
趙德忠:“……”
他這一雙眼睛長著又不是擺設,就是瞎子都能感覺到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倒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