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間,景陌滿心激動的來,原以為經過白日的事情,他可以喝點肉湯。
最少,能將兩人中間的匕首拿開。
然后他就木然的發現,匕首確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紅纓長槍。
景陌:“……”
不應該,他不應該這么慘的。
景陌不想一轉身,手伸過去摸索的時候,卻只能摸到一把冰冷的紅纓長槍。
便掙扎著說了一句。
“這里怎么會有長槍的呢,孤這就將它收起來。”
說著,便緩緩的伸出了手。
只是手還沒能觸碰到長槍,女人便將匕首壓在了長槍上,歪著腦袋看男人。
“殿下不覺得,睜開眼睛便能看到這樣好的利器,心里會更愉悅嗎?”
男人因為她的話沮喪的耷拉著腦袋,然后不情不愿的掀開被子躺進去,想看她一眼,又委委屈屈的沒膽子抬頭。
黑暗中,在感知到男人均勻的呼吸聲后,顧卿瀾才側著身子轉過來,一只手半懸在空中,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被子掖了掖,匕首與長槍被她取下放在一邊。
男人似有察覺般朝著她的方向挪了點,兩人之間,只有一點縫隙。
靠的極近,她能清晰的看見男人眸上長睫,無端便想起睜開眼睛時,男人眼底的絕色風華。
視線不自覺地凝結在男人的唇瓣上。
這幾日他做了許多讓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如今細細看,唇珠上的咬痕還沒有完全褪去。
奇怪的是,對于這樣的意料之外,她并沒有覺得厭惡。
表現出來的情緒,也多是以驚訝為主。
她掀了掀唇瓣,輕笑了一聲,隨即將身體縮進被窩里面,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著男人的臉頰。
半晌,她閉上了雙眸。
一夜好眠。
……
翌日,顧卿瀾并未出門,只讓阿滿拿來一件長袍,懶懶的穿在身上,腰間用一純白色的宮絳系住,遠遠瞧著,越發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阿滿自從知道顧卿瀾是要穿給景陌看的之后,也沒覺得這其中有何不對,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顧卿瀾杏眸下暈了些淺粉色的胭脂。
配上眸底總是盈著的水光,這顏色仿佛是因為哭泣所致。
楚楚動人,便是幾個在側伺候的宮女都沒敢多看幾眼。
生怕失了規矩移不開眼睛。
玉頸上戴著金制的瓔珞圈,最下端墜著三顆碩大的東珠,而在最中間的東珠下面,又掛著一個長命鎖。
走動之間,長命鎖上面的鈴鐺也會隨之晃動。
“他人呢?”
從早上起來,便沒見到人。
阿滿抿著唇悄悄的笑著,“太子妃這是思念太子殿下了嗎?”
“太子殿下說京中有事來報,他等處理完,再來看太子妃”
顧卿瀾沒立刻惱羞成怒,也沒心中發虛,而是側身看著阿滿的手,“怎么,你的手已經完完全全的好了?”
阿滿:“……”
她真不該多嘴來著。
“回太子妃的話,休養了一會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阿滿沒將話說死,萬一她說已經完全好了,太子妃再給她挖坑,那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