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會有改變的可能嗎?”
“方才貧僧有說,夢能不能成真,在小友自己,是生或是死,亦在小友自己。”虛云雙眸微微瞇起,山間的風吹起袈裟,獵獵作響。
“在我自己……”謝容辭怔怔的看向不遠處,精致眉眼微斂。
如果結局早已經注定,真的還有回轉的余地嗎?
謝容辭站起身,恭敬抱拳行了一禮,“多謝大師開解。”
……
等到人徹底消失,虛云才轉身看向一處角落。
“他已經走了,越司,你出來吧。”
角落處緩緩走出一個人,若是謝容辭仍在此處,向來平淡的神情怕是會直接皸裂。
原因無他,這人的相貌,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竟與謝容辭幾乎一模一樣。
“虛云,這一次真的要麻煩你了。”越司滿面無奈。
虛云悠悠嘆道,“比起我,你其實才是那個最應該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生恩和養恩,你都占了,他再是恨你也得思慮這多年的情分不是?”
越司走到虛云面前,盤腿坐下,眼睛空洞的看著不遠處,“他恨我,從來都是應該的,是我一手造成了他的苦難,只是我虛活了這么些年,卻沒膽子再見他。”
虛云:“你告訴他,至少還有半分可能他是可以原諒你的,若是不告訴,就是連原諒的機會都沒有,越司,你這么拖下去,情形只會越來越嚴重。”
越司唇角微微勾勒,露出一個苦笑,“他能來到這里,證明那些人已經找到了他。”
“我曾算過一卦,他的生機不在我身上。”
“我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這個禿驢把我師兄怎么了?”婁堰不知道從哪處冒出來,灰頭土臉的說道。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師兄怎么還換了件衣服又令梳了頭發,他果然沒有想錯,這禿驢也是個騙子。
在兩個人完全愣怔的時候,婁堰走上前,拉住越司的胳膊,“大師兄,我們離開這,這里就是騙人的,這個禿驢就是個江湖騙子。”
被認作是大師兄的越司:“……”
被認作是江湖騙子同時也被叫禿驢的虛云:“……”
兩人面面相覷,皆從雙方的目光中看出一個信息,這人到底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
接觸之時,婁堰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他狠狠的皺著眉頭,“大師兄,怎么一會兒不見,你好像變胖了?”
被當成是謝容辭,越司沒說什么,只心里微微有些慌亂,但聽到變胖兩個字,他瞬間炸毛了。
越司板著一張臉看向婁堰,隨即“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腦袋上,“怎么說話的,混小子,我這是變胖嗎?我這是天生強健?”
婁堰:“……”這個不是大師兄,但是說話的方式怎么這么熟悉?
“你是大師兄的什么人?”婁堰驀的瞪大眼睛,看著虛云,“你這個禿驢到底對大師兄做了什么,他怎么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虛云:“……”當了這么多年的高僧,被指著鼻子罵禿驢這還是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