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白骨叉一旦開始修煉,便需要道人用法力、陰神不斷的溫養腦中觀想出的白骨叉虛影。
且此術玄妙,一旦將此術修煉至大成,種下符種,則道人觀想出的白骨叉會成為法器似的存在。
其不僅可以隨時游走在道人陰神四周,護衛道人陰神,還能屠戮生靈,吞食魂魄,用以增長白骨叉的威力,甚至是反哺道人,滋長陰神。
若是遇見強敵,道人也能虧損神魂,立刻增強白骨叉的威力,甚至是當道人煉制法器時,也可以將念頭變作的白骨叉割舍出來,置入法器中,這樣既能讓法器心意相通,也能增強法器的威力。
只是如此一來,道人雖不會遺忘丟失這門法術,但陰神會大傷,只得在魂魄中重頭孕育一桿新的白骨叉。
如果不知白骨觀道士們真實的面貌,許道只會以為《三陰白骨叉》不愧為道士賜下的秘法,頗是玄妙。
但已經知曉道士們實為妖魔,他再一看手中的法門,分明從中看出了“吃人”兩字。
白骨叉既然能夠被道人主動割舍出來,煉入法器中,自然也能被人強取出來,以為他用。
等許道修成此術,在魂魄中蘊養出一桿白骨叉后,原道士再吃他時,便不僅可以享用他肉身,亦能享用他的魂魄陰神。
若是許道猜測的不錯,原道士有可能也修有這門法術,對方只需將許道修出的白骨叉煉入其法術中,便能大大增強其法術的威力。
就算原道士未曾修行三陰白骨叉,它也可以將許道的陰神煉制入法器中增強威力,或是直接煉成一柄新的法器。
且如此一來,對原道士來說,許道肉身可以解饞,陰神可以煉法,稱得上是渾身是寶,價值榨干,毫不浪費。
想到這里,許道并未對手中這門法術流露出忌憚之意,他反而低聲說:“此術正合我意。既然得之,又何必推辭。”
許道非是當初那個對法術一竅不通的胎息道童,他有無字符箓在,手上的門門法術都修煉至大成,固化在魂魄中,且還修行過蠱術、武術。
因此他對法術的理解遠超尋常的道徒。
手上這門驅物法術,依照許道的檢查,修煉方法和步驟無甚錯誤,邏輯嚴明,令他驚嘆不已。
再加上原道士若是想要享用許道的陰神,自然也沒理由歪曲法術,坑害許道。
一旦法術錯誤,許道修行過程中走火入魔,其陰神消散掉,煉出的白骨叉自然也會化為烏有,道士也就得不到任何好處。
真正被原道士下了手腳的地方,是有關三陰白骨叉的禁忌。
此法玄妙獨特,似是法術,又似煉器。
且是以道人的念頭作為煉器材料,許道能夠隱隱察覺到,修行此物確實可以突破到煉氣后期。
但只要道徒沒有大定力,貪圖法術威力,今后大半的心血都會傾倒在白骨叉之上,進而耽擱修行,折損神魂。
且許道觀此術,總覺此術頗是陰邪詭異,他暗暗懷疑此術可能和蠱術《三尸舍身術》一般,會對魂魄有所影響。
畢竟此術是以念頭作為材料,且要時刻的供養這顆念頭,按理而言修煉的道人容易心智不穩,被法術所影響。
結合原道士的意圖,極有可能一旦道人心智不穩,便會徹底沉迷在此術中,甚至無須他人插手,就會自個榨干魂魄,斷絕道途,變作一柄貨真價實的白骨叉,魂魄成為法器類的存在。
不過此點禁忌對于許道來說,卻是無須擔憂。
一是因為他有無字符箓在,短時間內就可以將《三陰白骨叉》凝聚出符種,種在魂魄中。
因此他無須日夜揣摩此術,也就不會心生迷障,被此術所影響心神。
二是因為許道已經修煉有數門清心法術,門門大成,連子母煞氣、道士的幻術都無法影響他,區區一門驅物法術,多半也是難以影響到他的心智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許道眼下手中僅有這一門驅物法術,且他已經準備一旦白骨觀打開山門,便速速離開此地。
如果他想要迅速突破到煉氣后期,增長實力,也只能修行這門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