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道友甫一出關,聽說雷使者今日有宴,就托我待他過來,見見大家,樂呵樂呵呢!”
見白供奉打圓場,席上也有道人輕笑著說:“如此說來,呂道友定然是閉關頗有所得了,這確實值得慶祝一番。”
“老白快點來坐著罷,干杵著作甚。”
只是方才那擠兌許道的黃道徒還不肯放過許道,他繼續暗諷到:“我看呂道友的生意最近就做的很紅火,恐怕并非是在閉關修行,而是閉關為了拓展生意。”
黃道徒冷哼一聲:“雷大人上任時,呂道友都沒來慶祝,怎的,現在是去錢糧賺得多了,舍得從店里面出來了?”
這話就是實打實的在譏諷許道,一并給許道上眼藥,挑撥他和雷亮嘯之間的關系了,引得周遭的道人紛紛側目。
有人從黃道徒口中聽出了嫉妒之意,頓時也想起了兩家之間的糾葛,眼中紛紛露出有趣之色。
白供奉無奈的忘了那黃道徒一眼,他臉上頓時掛出尷尬的神情,拱手打哈哈說:“有事情邊喝酒邊說,我們先坐。”
白供奉以手相邀許道,腳步輕快的往末尾一個空座位走過去,同時招呼著在旁邊伺候著的道童:“快快給呂道友上座,再搬套按幾過來,就放到貧道的身旁。”
許道也并非是性情沖動之人,他耐著黃道徒的嘲諷,復拱手,然后就施施然的跟著白供奉走到一旁,準備就坐。
但就在這時,一直躺在首座上面不出聲的雷亮嘯,卻是突然出聲了,其所說的話和黃道徒的第一句差不多,并且更是無禮。
“這黃發道人是誰,也能和諸位并列一座?”
黃發者,并非是說許道頭發顏色,乃是取黃發垂髫之意,輕蔑稱呼許道。
原本得了白供奉的吩咐,準備去搬按幾、蒲團的道童們,動作紛紛都停下了。他們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但只是瞥了許道一眼,便眼觀鼻鼻觀心,充當著自己奴仆的角色。
雷亮嘯主動發話之后,席間道人臉上或是冷嘲、或是訝然,紛紛小聲同鄰座嘀咕起來,但是并無人站出來大聲說話。
黃道徒臉上閃過得逞的喜色,也只是笑著含了半杯酒,緩緩的咽下肚子,不再說話。
沒有座位坐下,許道攜帶著蘇玖站在席間,被眾多目光審視,類似于登上宴會的一只猴子,供眾人看戲。
站在他身后的蘇玖面上露出不忿之色,她按著自己的腰間,一柄長鞭就落到了手里面,下一刻就要走出來呵斥首座的雷亮嘯。
但是許道及時按住了蘇玖,遞過去一個目光,然后他頓了頓,神色淡然的走到酒席中央,朝著首座作揖,口中呼到:
“呂某散人而已,未曾拜見雷使者,近日貿然登臨,擾了使者和諸位道友的興致,實是抱歉。”
他朝著旁邊端著酒盤子的道童招手,出聲:“呂某自罰三杯,先以示罪過,稍后諸位有所提議,不敢不從。”
許道的話剛剛說完,一句話就立刻在酒席上面響起來:“嘁!”
“某家可沒聽說過你,你有何資格飲某家酒水?”
更有呵斥聲音響起:“快快將這道人叉出去,別繼續壞了諸位道友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