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人全都看著許道,神色各異,多是嬉笑之色,就連回轉許道的白供奉,也是強笑著,和四周人混作一團。
只有蘇玖面上冷然,銀牙要緊,若非許道的制止,她早就站出來,持鞭呵斥對方,直接與之爭斗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許道瞧著近在咫尺的玄鐵金瓜錘,臉色雖然也是沉下,隱隱帶著驚怒和憤恨,但實則內心中卻是驚喜。
“本以為還有與之周旋討好,方才能碰碰對方這錘子,沒想到這廝如此狂妄,直接就讓我得償所愿。”許道腦中閃過念頭。
他之所以饒了圈子,通過白供奉接觸那雷亮嘯,還愿意受著宴會上的戲弄,為得就是的打探清楚雷亮嘯的實力以及有何底牌。
而落在許道跟前的這柄玄鐵金瓜錘,若是他猜測的不錯,應該就是對方手中最大的一張底牌了。
許道心中暗道:“我且試一試這法器,若是真個舉不起來,便先饒此人一命!”
念頭千回百轉,外界實際上只過去幾個彈指的功夫,他就這雷亮嘯的話聲,臉上閃過糾結之后,一拱手說:“使者吩咐,莫敢不從!”
“好!”許道話聲一落,旁邊立刻響起鼓舞的聲音,正是白供奉拊掌大呼。
另外的幾個道徒也是起哄,或是拍著桌子,或是磕著酒杯,紛紛叫出聲:“呂道友快試試!”
“道友舉不起來可別賴皮,哈哈,把你那符店準備好罷!”這一句話是那黃道徒所說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暗示蕩妖使雷亮嘯。
見許道應下了,雷亮嘯臉上露出得逞的神色,冷冷的笑道:“既然如此,閣下還愣著作聲,還不快快動手,省得耽擱了某家飲酒的時間。”
許道聽見,卻是不再回應,他踱步走出,并沒有直接走上去拎那玄鐵錘,而是繞著玄鐵錘打起了圈圈。
其手上掐訣,一道道靈光,落在他的身上,加持起來,甚至還掏出了幾張符咒,一一拍在手中。
“嘁!還動用法術!”有道人口中發出不懈。
還有的則是呼到:“費這些無用功作甚,快些快些!”
許道聽見四周鼓噪的話聲,面上訕笑說:“呂某雖是才出關,但也聽聞雷使者法器之重,可逾萬斤,若是不加持一些法術,到時候不說舉不起來了,要是傷了力氣,害了身子可就貽笑大方了。”
“貧道體虛力弱,還是先預備著比較好。”
這話一說出來,全場哄堂大笑,就連那剛才對許道極為不善的雷亮嘯此人,也是哈哈笑出聲音來。
“你這道人,說這話已經是貽笑大方了。”
許道既然是假模假樣,自然是假裝的齊全,臉上適時也露出賠笑。
但旁人看不出來倒還罷了,可距離他近,還是體己人的蘇玖卻是發現他臉上的笑意很有幾分是真的,不知是為何而喜悅。
這是因為許道施展著法術,目的是為了掩飾身上氣機,遮掩一二罷了。他轉著圈,其實是在用自己的神識打量地上的鐵錘,以免其中有詐。
令他更加喜悅和覬覦的是,雷亮嘯的玄鐵金瓜錘果真是一件正品法器,非是不入流的法器粗胚可以比較的,其上靈光濃郁,連他的神識也無法侵入進去。
好在用神識打量一番,他也沒有在玄鐵金瓜錘上面察覺到危險的氣機,應是并無大礙,可以盡管的伸手上去搬動。
同時還有一點他注意到了,無論他是用神識一點一碰的試探法器,還是直接用神識將整件法器都裹起來,席上的雷亮嘯都沒有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