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壓力從兩個道士身上釋放出來,如有實質一般落在許道的身上,令他好似沉入了湖底般喘不過氣來。
同時還詭異的感覺在許道身旁升起來,像是有兩條無形的觸手分別將他包裹住,想要探查清楚他身上的一切。
此即是兩個道士釋放出來的靈壓和神識,若是換做尋常道徒再次,無論是前期道徒還是后期道徒,立馬身上的秘密蕩然無存,修為多少、功法如何,都可能被對方了解的一清二楚,接下來對敵,更是會被道士門玩弄于股掌之中。
這正是道士和道徒,兩者實力存在天壤之別的原因之一。
但許道早已經筑基,自是不可能被對方的神識探查到東西,只不過他并非是直接用法力隔絕兩個道士的窺視,而是握緊腰間懸掛著的小巧金瓜錘,佯裝作是依靠了法器,才能屏蔽掉窺視。
沉著氣,許道站定在門口,朝著兩個道士拱手作揖,口中說:“道長想邀,貧道自是不敢不敢聽從……”
頓了頓,他指著門內小桌上的紅綠食品,臉上露出輕笑,似有所指的說:“只是這桌上的食物,好看是好看,但不知為何貧道一看見就感覺瘆得慌,不像是吃食,更像是祭品。”
說罷,許道站在門外復作揖,稱到:“不如還請兩位道長出門來,我等就在庭院當中,露天飲酒便是。”
聽見許道的回復,打量著他的兩個道士嘿嘿發笑,陡地收回了釋放出的靈壓和神識。
當中的蛤蟆道士,兜了兜肥胖的肚皮,口中的嘟囔說:“俺就說新來的這個家伙不會上鉤,白費功夫。”
它瞥了眼站在門外不肯入內的許道,伸出從穿著布鞋的右腳,一腳就將小桌給踹翻了,像是踹翻給狗喂食的盆子一般隨意。
踹完之后,蛤蟆道士顧頭看了看身旁的壁虎道士,“走,咱倆出去會一會這小子,也省的在屋中擾了大哥他們修行。”
“可。”壁虎道士嗖的舔了舔舌頭,點頭回答。
隨即兩個道士就搖晃著高大的身材,扶著門框,低著腦袋,從內里面慢騰騰的走了出來。
許道自然是趕緊的退后,免得擋了兩個道士的路。
沒等他朝著倆道士打招呼,一股股血腥味就從門口傳來,鉆進了他的鼻竅當中,惡臭無比。
許道一抬頭,發現面前的兩個道士頭頂上紅光一片,怨氣幾乎要凝結成為實質了,沖上半空,恐怕幾里地之外就可以看見。
這時許道方才明白過來,此山怨氣的源頭,不是其他,正是眼前的舍詔道士。
冤有頭債有主,怨氣之所以會聚集在人的頭頂上,乃是慘死者知道自己是被誰人所害,一腔魂靈撲到對方的頭上,想要索命,卻又無可奈何,這才形成的一種跡象。
能形成怨氣的種種情況當中,以慘死者遭到虐殺為最。
許道心中打鼓起來:“這兩道士,到底該殘害了多少生靈。”
尋常的禽獸草木,因為靈智不成形,即便慘死,也很難將怨氣掛在他人身上,唯有生了靈智的妖物,或者人,方才能成形大量的怨氣。
總不可能,這幾個舍詔道士身上的怨氣是因為屠殺妖獸而得來的,只能是殘害活人性命而得到。
而且尋常怨氣在人的身上也存在不了幾日,往往七天就會消散一空。
也就是說,兩個舍詔道士近日便屠戮了不少活人!再加上堂屋依舊紅光一片,怨氣濃郁,另外三個道士手上的性命定然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