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年淺淺一笑,“吾也未有甚么好說的,道識擺在這里,能看出來的東西有限,只是師侄思量著,這三道神龍之相首尾相連,今日見了諸般變化,更是有生生不息之相,彼輩禪師將這法陣布得固若金湯,巧法沒有,笨法卻想到了一個,以力破法,不知可否?”
說話之間,柳元正這里已經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似是在否決以力破法的說法。
實則,依著柳元正的心意,破陣倒也不算萬難,若依著左道法門,狠狠心尋來千缸天葵污血,入陣之后,四下里一揚,任你陣法如何玄妙,也要化作飛灰而去。
只是這等法門,太過腌臜,柳元正說不出口,眾人身為玄門修士,也做不出此等事來。
柳元正這般散漫的想著,誰知聽了他的話,宗安道子反而沉思良久。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以力破法,如此四字,端有大智若愚之相,只是若要如此行事,便要有人在破陣的同時,嘗試突破化神道君境界……”
說到這里,宗安道子也搖頭起來。
一時間,諸修都陷入沉思之中,時而有人開口,眾人相互推演一番,又復歸沉默。
良久,良久……
已是深夜,諸修仍是愁眉苦臉,苦思冥想而不得破陣法門。
正此時,忽的有一道流光飛入船艙之中,一枚玉簡落到宗安道子掌心。
神識一卷,宗安道子的表情隨之一怔。
等諸修看去時,道子已經收起了掌心玉簡,聲音幽幽的說道:“玄青仙路一路也遇阻了,攔路的三宗亦是布下了這三陽龍華鎖天陣,未見明琪道友出手;
倒是太華仙宗一路……聞說正山道友尋到了破陣妙法,要同門助力,合練一門陣法,要以陣破陣,如今他們都隱在法舟中演練陣法,倒是難探聽到更多了。”
說到正山道人時,宗安道子偏頭看了柳元正一眼,少年卻未有甚么反應。
話音落時,諸修也神色嘩然。
任誰苦思冥想時,聽聞有人已經尋到了破陣法門,心氣都不會太過舒暢。
一時間,宗廣、宗林等諸位道子都是欲言又止,最后齊齊對視苦笑。
“這……到底是人家想出來的破陣法門,如何好開口去問,劫運之中,一舉一動牽連氣運,弱了名頭是一回事,損了氣運該是吾宗千古罪人了。”
聞言,宗安道子也是罕有的嘆了口氣。
“再思量思量吧……至少太華仙宗的道友想到了破陣法門,證明著這三陽龍華鎖天陣,并非是無法破去的。”
……
一夜過去。
諸修仍無計可施,百般苦思無果,眼見得天光大放,索性齊齊走到舟頭站定,透透氣。
不遠處,法陣仍舊懸在前路上,三十六位道子蹈空步虛,懸坐不動,仿佛已經吃定了五雷仙宗一行人。
瞧見此景,反而教眾人有些心氣郁結。
正待諸修悶悶不樂之際,遠遠地,自云霞山方向,一道遁光疾馳而來。
遁光中人影還未顯出,便聽得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舟上可是聞法七友?貧道天虹仙宗玉澤,特來了結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