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宗安道子先行開口了。
一番簡短的寒暄,宗安道子直切正題。
“說來,未料想道友今日來做客岳霆山,可是復立三宗有甚么難處?昔日里,是吾等丹宴七友一同西行歷劫,若有能相助之處,道友但說無妨。”
聞言,正瑜道子只是勉強一笑。
“師兄說笑了,師妹這里承情,復立三宗乃是吾太華宗大事,如今看,還算順遂,今日師妹前來拜山,說來只是路過,動了心念,想要見一見諸位。”
聽得此言,柳元正無形中松了一口氣,宗安道子也是一挑眉頭。
“路過?”
正瑜道子笑得愈發凄苦。
“好教師兄知曉,因歷劫之事,吾等同門行事不力,平白壞了吾宗氣運,為了亡羊補牢之故,師門遣我往兩界山去坐鎮,斬妖修而洗罪過,這才有今日拜會。”
話音落下,客室中,氣氛愈發微妙。
柳元正端正坐在原地里,似乎已經入定。
宗安道子也端起玉碗,輕輕地飲了口清茶。
神念微動,下一刻,宗安道子將一枚玉簡遞出。
“說句自夸的話,這些年中,吾宗常坐鎮兩界山主持大局,昔年貧道也曾游歷兩界山許久,算是有些不足稱道的經驗之談,如今錄入玉簡之中,贈與道友,但愿能夠有所幫助。”
兩人又是一番冷清的客套,相互推辭之間,正瑜道子才將這玉簡手下。
又聊了一會兒,正瑜道子露出去意,說話間,忽地看了柳元正一言,臉上笑容一頓,這才像是想起甚么來一樣,翻手間,將四方玉匣擺在桌上。
“當日是諸位道友救下吾等太華仙宗弟子性命,說來,也是因諸位道友,使吾宗能夠體面遮羞,來時,師門長輩曾有言,囑托我帶份薄禮,以謝四位道友。”
宗安道子自是含笑應下。
一旁柳元正也如夢方醒一樣,睜開雙眸,臉上露出憨直笑容。
“前輩客氣,弟子也未曾做過甚么,這禮也只好觍顏收了。”
如是,三人相繼寒暄著,一路起身,將正瑜道子送出了邀月樓,而后,自有靈鶴童子前來,因著正瑜道子出五雷仙宗山門。
另一邊,兩人折身回到客室,復又落座。
飲了一口清茶,柳元正這才偏頭看著宗安道子。
“師伯,喚我前來,是正瑜道子的意思?”
“嗯,她先前玉簡傳訊,說是也想見一見你。”
“這時節往兩界山去,豈非取死之道?”
“她昔日在望虛山做得諸般,已然損了太華宗顏面,如今若真能一死,反而能教太華仙宗止住氣運折損,乃至于因此而引人奮發,也未嘗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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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古佛之智,會殺我,會殺師伯,恐怕并不會殺她。”
“你我能看明白的事情,太華仙宗掌教自然也看得明白,仍舊遣她去,左右做個姿態罷了。”
“她今日非要見一見我,恐怕因著昔日正山道人之事,恨上我了。”
“這是道障,她已然堪不破,你又豈會懼她?”
聞言,柳元正搖了搖頭,遂起身而立。
“這一番端是無趣,師伯,我走了。”
“去罷。”
說話間,柳元正一抖袖袍,收起了桌面上的一方玉匣,緩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