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后面雖然有個山谷,但是這么高的懸崖,不說單人下谷,何況還扛著個人上來,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我眼神不太好,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大爺讓開身子,讓何四海先走。
何四海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笑沒多做解釋,跨步走向廟外,向山下走去。
大爺手持鐮刀,緊緊跟在何四海的身后。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月色較好,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下山來。
等下了山,大爺明顯松了口氣,但并沒有放松警惕。
而是對何四海道:“把他扛到村診所,給醫生看看。”
小村診所,同樣也是小賣部,平時人都比較多,有病的看病,沒病的嘮嗑。
何四海也沒反對,讓大爺指了個方向,于是扛著楊陽繼續向小診所而去。
果然診所里燈火通明,幾位中年漢子,或坐在病床上,或坐躺椅上捧著茶杯聊著天。
看到何四海扛著人進來,都非常驚訝。
他們不認識何四海,但認識緊跟何四海身后的大爺。
“鄭老師,他們是誰啊?”
“這是怎么了?被蛇咬了嗎?”
“都昏迷了嗎?有點嚴重啊。”
……
眾人站起來,七嘴八舌的。
“長利,看看這小伙子他怎么了?”大爺示意人群中的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道。
“放床上,我來看看。”白大褂示意何四海把人放在旁邊的病床上。
然后拿出聽筒套在脖子上,走了過來,原來是個瘸子。
這么多人在,大爺的心終于放下了許多,但是一直留意著何四海,怕他跑了。
何四海也不介意,在旁邊的躺椅上坐了下來。
白大褂拿出聽筒在楊陽的胸前聽了聽,然后又扒開他的嘴,翻開他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看起來相當專業。
“人怎么樣?”大爺在旁邊擔心地問。
“沒事,只是昏過去了,醒來就好了。”白大褂取下聽筒道。
大爺這才松了口氣,然后轉頭看向坐在躺椅上的何四海。
可是……
空空的躺椅上哪有什么人。
眾人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尾椎直沖腦門。
“剛才……剛才……那里有個人的吧?”大爺結結巴巴地問道。
眾人趕忙點了點頭,然后趕忙轉頭看向床上的楊陽,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還是白大褂理智一些,皺著眉頭道:“這是人,有心跳,有熱氣。”
“可是剛才的小伙子呢?你們看到他出去了嗎?”大爺這時候也冷靜了一些,奇怪地問道。
眾人連忙搖了搖頭。
小診所不大,剛才他們起身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把大門給堵上了,要是有人從他們身邊過去,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咦?”
白大褂忽然驚訝一聲,走上前去,見躺椅的扶手上,放著三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