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增進來后,立即便有人給他擺上桌案等,趁著這個時間,段增先打量了曹操一眼。
與當初分別時相比,如今的曹操看上去雖然滿臉笑容,但段增卻從他眼角間分明看到了一絲愁慮,心中頓時暗暗感到驚訝。
曹操的性格應該是極為堅韌不拔的,也不知究竟是為了何事能讓他感到憂愁。
心中雖然有些驚訝,臉上卻絲毫不顯,段增走上前去對二人施禮道:“本初兄,孟德兄,在下有事耽擱,來晚了一些,失禮!失禮!”
袁紹站起身來笑道:“無妨,等會兒你多飲幾杯酒就算作賠禮便是,我等二人剛才已經喝了許久了。”
曹操也道:“不錯,叔益老弟,咱們兄弟這么多年沒見,你如今回洛陽了,也不主動來尋我,如今為兄在這里備下酒席等你,你卻來得如此之晚,若不多飲幾杯怎么能行?”
段增苦笑一聲,連忙告饒道:“行,行,行,二位老兄怎么說,小弟就怎么做便是。”
“好,爽快!”曹操大笑道:“來,先自飲三杯再說!”一邊說著,一邊親自給段增倒酒。
段增也不含糊,直接干了三杯酒,這才落座。
這個時代的酒度數都不高,與后世的啤酒差不多,所以多喝幾杯也不容易醉酒;不過相比于后世的酒,這個時代的酒味道還是有些怪,即便是這么多年過去,段增也沒有完全習慣。
等三人重新坐好后,袁紹笑道:“叔益,今日你在朝會上,可是狠狠出了一把風頭啊,幾句話就把崔烈等人給駁得啞口無言了。可惜孟德你今日偏生不在,沒有見到叔益的風采。”
段增苦笑一聲道:“我那算得了什么本事?倒是傅議郎的慷慨陳詞發人深省,令人感佩啊!對了,孟德兄長今日的朝會為何沒有參加?”
曹操如今擔任議郎職位,這個官職的主要職責就是給皇帝提供建議的,按理說像今天這種朝會,正應該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但他卻沒有參加。
曹操嘆息道:“以如今朝中的局勢,我參加也好,不參加也好,有什么分別嗎?”
段增聽了更加驚訝,當初的曹操何等的意氣風發,做起事來,干勁十足,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熱情。
而如今的曹操,看上去卻顯得有些頹廢,仿佛有些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對自己的將來感到迷茫一般。
段增還想再問幾句,但曹操卻笑道:“好了,今日咱們在此相聚飲酒,所圖的不過是個樂子,朝堂上的那些糟心事就不要多說了。今日只談風月,不談正事。來來來,咱們接著飲酒!”
段增抬頭與袁紹對視一眼,都感到彼此眼神中充滿驚訝。
段增與曹操交往時間不算長,但彼此的交情卻極為深厚,而袁紹與曹操更是發小,如今二人還沒有因為爭奪天下而彼此鬧翻,兩人的交情還好得很。
見到曹操如此模樣,二人自然知道曹操心中有事,不過見他不愿說,二人也不好多問,只陪著他好好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