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頓時就讓王都感到嚴重威脅,于是王都就與義武軍內部反對勾結契丹人的官員將領聯手,將王處直囚禁起來,并將事情經過告訴李存勖。
得到消息后,李存勖頓時松了口氣。
若是義武軍也在這個時候作亂的話,他還真要頭痛許久。
如今王處直被囚禁,義武軍自顧不暇,自然不可能作亂,李存勖只要派人去安撫一番,任命王都為新的義武軍節度使,則定州自然安穩。
唯一讓李存勖感到擔憂的是,王郁已經與契丹人勾結了,再加上平州的盧文進勸說,只怕這次契丹入侵已是定局。
一想到又要與契丹人來一場大戰,李存勖不由得感到頭痛。
十月底,晉王李存勖親自率領大軍圍攻鎮州,當晉王旗幟在鎮州城下升起的時候,晉軍頓時士氣大漲,而城中守軍的士氣則大受挫折。
晉王李存勖,這個名號在河北的聲望之重,就如同楊渥在南方一般,即便是各地那些野心勃勃之輩,面對李存勖親自率領的大軍也不能不心懷恐懼。
沒過多久,李存勖便親自指揮大軍接連發動猛烈攻勢,將城中守軍打得苦不堪言。
十一月初,張處瑾派遣心腹幕僚齊儉與弟弟張處琪前往晉軍營地請求投降。
李存勖雖然有心接受,但眾將卻認為,鎮州之亂必須進行嚴懲,否則如何警示世人,告慰趙王王镕在天之靈?
若是接受鎮州的投降,那么該如何處置張處瑾等人?又該如何向趙王舊部交代?
況且史建瑭之仇尚未報,如何能接受張處瑾的投降?
閆寶更是認為,要不了多久晉軍就能攻破鎮州,將張處瑾等人擒拿歸案,根本沒必要接受其投降。
在眾將一致反對下,李存勖只好作罷,同時派兵加緊攻城,誓要以將張處瑾等人挫骨揚灰。
“晉王果然拒絕了嗎?難道他就不擔心與梁國的戰局嗎?”
鎮州城墻上,望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晉軍,早就焦頭難額的張處瑾疲憊的靠著城墻坐了下來。
成德軍作為河朔三鎮之一,能與唐朝朝廷長期對抗的地方勢力,雖然在如今天下算不上什么大勢力,但其底蘊也是非常深的。
在晉軍發動進攻之前,張處瑾就有意識的在城中儲備大量錢糧物資,足夠守軍使用一年以上;同時張處瑾心里很清楚,一旦晉軍進攻,他唯有收縮兵力,防守鎮州,等待時局變化才是唯一出路。
然而如今開戰已有數月,雖然晉軍的進攻都被擊退,但他所期待的變局卻始終沒有出現。
“公子,晉王本人其實對于咱們的請降還是有些心動的,不過他麾下的那些將領們卻極力反對,所以最終晉王拒絕了。”幕僚齊儉道。
“是啊,大哥,如今該怎么辦?”張處琪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詢問起來。
張處瑾沉吟不語,這時,齊儉突然道:“對了公子,之前在晉軍營地里時,偶然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南方吳國已經北伐了,而且吳軍一路勢如破竹,接連攻下亳州、宋州等地,如今已經快打到黃河邊上了。”
“什么?吳軍都快打到黃河邊上了?”張處瑾大驚。
這幾個月鎮州被圍得水泄不通,連現在外面的局勢如何都不清楚,張處瑾根本就沒想到中原局勢竟然變化這么大。
他原本還指望梁軍能派兵來支援,沒想到梁國現在自身難保,居然連宋州這種重要城池都被攻占了。
不過隨即他又疑惑道:“既然吳軍已經北伐了,那為何晉軍沒有出兵渡河,反而對咱們死抓著不放?難道晉王愿意看到吳軍獨占中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