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外,乾坤中,唯有江山不老。雨中風帽,四海誰知我,一劍橫空,萬古斷流。”
一聲輕嘆,吹開了漫天的劫云。
那無量的星光,灑落在白衣青絲的人影身上,卻只是襯托出了其無比的驕傲。
司南宇定住了身形。
手中的定星盤飛快的旋轉,想要判斷出,眼前出現的這名男子,是否就是天道的化身。
定星盤沒有半點動靜。
“是個修士?”
“他是誰?”司南宇只是剎那懷疑。
天地間便突然傳來了數名真仙的驚呼。
“太玄子···?太玄子祖師!”從九玄山走出的真仙,卻一眼認出了來者。
外形或者外貌可以偽裝。
但是那股氣勢,那種雖為一介凡人,卻敢藐視仙神,敢蔑視天地的孤傲,卻是獨有。
沒有宣告,沒有解釋,甚至沒有注視。
一點寒芒起,司南宇只能退。
他想起了這位曾經驚采絕艷的九玄山太玄子,但是在這一劍起之前,他并不認為太玄子真的有多厲害。
畢竟世人不僅喜歡厚古薄今,更喜歡吹捧逝者。
因為活著的人還有可能被擊敗,而徹底消逝的人,則永遠不敗。
所謂太玄子曾為第一絕才,在很多人眼里,都只是九玄山的自吹自擂。
然而此刻,司南宇才發現自己錯了。
不僅錯了,且是大錯特錯。
如果有人現在還要來質疑太玄子的實力,那他司南宇會第一個沖上去,堵住他的嘴巴。
此時此刻,同樣在觀戰的不少修士,也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只要對這個世界稍稍有些了解的人,就不會錯過曾經那位驚采絕艷的太玄子。
由太玄子所創立的九玄山,更是修行界里,唯一不是從玄青門崩解之后的時代里,由入侵者和背叛者所組成的萬年大派。
關于太玄子的真實事跡,因為間隔太過遙遠,在現實中已經變得模糊。
由九玄山粉飾過的所謂事跡、傳奇,則太過刻板,也太過離奇,而不被更多廣大修士所接受。
唯一讓太玄子近來為人所矚目的真實事件,也還是十魔宗的白骨夫人,竊取了太玄子的一節手指,然后催生出精血,生出了一個白骨生。
這樣間隔萬年的桃色新聞,曾經引得整個修行界都為之轟動。
而九玄山也因此憤怒不已,屢次發兵十魔宗,想要奪回白骨生,卻都無功而返。
當太玄子出現在天穹,擋在星辰之下時,所有的修士,都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首先站出來的會是他。
而且···太玄子不是在天誅之下灰飛煙滅了嗎?
天誅與天劫,可并不是同一件事。
天劫是天賜予的劫難,既是劫難也是造化,且終有盡時。
而天誅···是沒有窮盡的。
也就是說,如不徹底的滅殺此人,便永不停止落下懲處。
可惜,這位太玄子不會給予任何的解釋。
如果他真如傳聞之中的那么驕傲,又怎么會去做這樣的解釋?
只會任由人們去猜測他為何會活著,為何會出現。
而既然太玄子還活著,那所謂的白骨生···他又是憑什么生出來的?
白骨夫人盜走的那枚指骨,真的屬于太玄子?
這些種種的疑問,對此刻的司南宇而言,都沒有半點意義。
此時的他,正面迎接著太玄子的壓力,那種撲面而來的氣勢,讓司南宇這位星河派的多年執掌者,都頗有些失了分寸之感。
更加璀璨的星光,落在了司南宇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所凝結的星辰劍意,也更加的凝實,更加的兇猛,激烈的咆哮,散發著清冷絕輝。
面對太玄子給予他的壓力,司南宇不再遲疑。
他決定斬出手中的劍!
管它什么傳說,只要一劍劈下去,便可以得見分曉。
太玄子腰間懸掛著青白二劍。
了解他故事的人都知道,這兩把劍,白色的叫‘云素’,青色的叫‘碧梳’。
是太玄子以兩位紅顏知己的秀發煉制而成。
時隔萬年,紅顏已逝,唯有青白二劍,依舊常伴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