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質問只是形式,而非后悔自己之前的‘輕信’。
因為朱炎煦很明白。
他如果不選擇去刻下符文,現在的他,已經被吸成了干尸。
用神力變化水流,在體內代替血液循環,這只是權宜之計,絕不可長久。
搞清楚了這個基礎。
之后看似存在選擇,實則沒有···除非不想活了。
“當然不是!”
“你在想什么?”
“這具旱魃古尸,遠比你要強大的多,即便它正在沉睡,沒有覺醒意識,你想要奴役和控制它,也是癡心妄想。”
“我教你的是一道請神符。等于是將它的力量,借到你的身上。”
“這樣一來,它就會認為你是同類,不會再傷害你。”那個聲音對朱炎煦說道。
朱炎煦眼神平靜,也不知道對這個解釋是否全然相信。
“你究竟是誰?”
“又為什么要幫我?”
“為什么在這樣的環境下,你能與我對話?”
“還是說,你就在這里,只是我沒有看見?”朱炎煦一連串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他已經忍耐了很久,現在終于忍不住了。
作為一個地道的蠻荒人,他的城府在蠻荒人中,已經算是深邃的了。
“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我是誰。”
“而是你將會是誰。”
“旱魃的力量是有毒的,你接收了它的力量,固然可以暫時避免被旱魃殺死。卻也因此正在被它不停的渲染,再過不久···你就會變成活尸,身上長滿了紅毛和褐鱗。再之后,你的靈魂會銷蝕,而尸體會不斷的制造干旱與燥熱,直到很多年后,你的身體里誕生出新的意識。”
“而真正的你,早已徹底的死去。”那個聲音完全沒有回答朱炎煦的問題,反而是將這樣的現實拋在了朱炎煦的面前。
朱炎煦心中一陣難受。
臉上卻努力維持平靜。
“你應該有辦法幫我吧!”
“如果只是為了讓我死去,你之前就不會幫我。”朱炎煦能夠篤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我當然不愿看著你死。”
“不僅你的誕生,怎么說也和我有點關系。”那個聲音,似乎有意的提到了一件對朱炎煦而言,頗為了不得的事情。
朱炎煦也突然想到了,族長說過的···關于他出生時,陽水干涸之事。
“旱魃的源頭是女魃,你只有找到女魃,才有可能斬斷你與旱魃之間的聯系。而女魃···有極大的可能在地淵深處。”
“如果你想要活命,想要解決眼前的問題,想要獲知一切的答案···那就去地淵吧!”聲音逐漸的飄遠,仿佛已經離去。
朱炎煦不斷的喊著,試圖將那個聲音召回來,卻不再得到任何的回應。
風暴漸漸的開始變得緩和。
旱魃依舊沒有蘇醒。
而朱炎煦,卻已經落在了地面,望著一望無盡的沙漠出神。
他已經離開陽水流域太遠了。
幸好他與陽水之間還有感應。
猶豫之后,朱炎煦將旱魃埋在了沙子里,然后朝著陽水流域的方向趕去。
他并不完全相信那個聲音說的話。
朱炎煦打算先回陽水,找族長詢問。
或是侵泡在陽水里,借助陽水之中,陽水之神殘留的神力,將體內的旱魃之力給清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