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一直守在蘇夢身邊,也不愿意找治安隊的糙漢子當保鏢,要是這丫頭真的打定主意報復,遲早能找到機會下手。
他不能失去來之不易的兒子!
“好,我答應你。今天你們就住在這兒,我明天一早就去安排公寓的事。”
苗良宗不敢再沖林止風發火,心里的憋屈和憤怒,全都沖著丁慧娘發泄過去。
“還不滾回去伺候爹娘,還杵在我這兒做什么?連敲好的婚事都能搞丟,我看就是你克苗家的運勢!”
丁慧娘接二連三受到刺激,嘴唇不住顫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很快想到,身為女人,被丈夫指責幾句不算什么,他在外面那么辛苦,她確實應該把家里打理得僅僅有條。
而她既沒有留住何媒婆,又沒能教好幾個女兒,連兒子都不會生,難道還受不得幾句指責嗎?
“是我不好,我這就回去。姨太太要是需要幫忙,只管叫人回來捎口信。”
丁慧娘說完抹了抹眼角淚痕,轉身看向餐廳里神情各異的女兒們。
“既然要住城里,就要好好上學,聽你們爹的話,不準再說剛剛那種話。姨太太要是有閃失,我會親自帶你們償命。”
林止風嗤笑出聲,眼神譏諷地看向自以為賢淑的丁慧娘。“知道你命賤,你愛怎么償就怎么償,我們的命金貴著呢。”
苗盼兒以前就是個頑劣性子,說出這種“忤逆不孝”的話,也只是把丁慧娘氣得呼吸不暢,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就在丁慧娘想開口訓斥她時,蘇夢突然拉了拉苗良宗的手。
“良宗,我困了。”
苗良宗立刻打斷兩人的爭吵,再次開口趕人。
“丁氏,再不走就沒有馬車了,回去管住你的嘴,不許在爹娘面前提小夢的事,我自有安排,明白嗎?”
“是,我知道。”丁慧娘低眉順眼點點頭,狠狠瞪了林止風一眼,打開門灰溜溜地走了。
沒有人在乎她在黃昏時分能不能趕到馬車,也沒人在乎她連夜趕回鄉下有沒有危險。
苗家姐妹倆都看出來了,丁慧娘來這里的主要原因,是讓苗良宗繼續去找關系,把那樁婚事盡快敲定。
不問她們為什么離家,哪里來的錢坐車,也不問她們吃沒吃飯、遇沒遇到危險,只是看了她們一眼,就迫不及待想要商量婚事。
苗招兒本來就涼下來的心,漸漸變得堅硬如頑石。
苗良宗扶著蘇夢進屋后就沒再出來,姐妹三人一人占據一座沙發,蜷縮著身子,勉強睡了一夜。
第二天凌晨,苗良宗把三人叫醒,讓她們趕緊做早飯,吃完就去戶籍部辦理暫住,再去學校附近找房子。
林止風心情好,沒計較他吩咐做飯的事,跟苗家姐妹一起進了廚房忙活。三人哼著小曲,對以后的日子充滿期待。
直到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傳來,差點把苗招兒手里的碗筷驚掉,屋里輕松的氣氛就此被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