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劇情里,牛玉蘭看到兒子這副慘狀,又委屈地哭訴自己在宋家、在單位、在社會上受到的輕視,心里一軟,就答應去他那里幫一段時間忙。
家庭矛盾就從牛玉蘭答應開始,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叮叮叮叮咚——
醉酒的孫耀奇赤紅著一張臉,背靠著門反手按門鈴,臉上掛著兩條風干的淚痕。林止風從貓眼里瞄了一下,十分嫌棄他的大臟臉。
“誰啊,大晚上不睡覺有毛病?”林止風往后站了幾步,一把將門拽開,噗通一聲悶響,孫耀奇哎呦連天地朝地面砸下去。
“嘶——”孫耀奇后腦勺著地,心里火氣噌噌直往上冒。“媽!你不會用貓眼看一下再開啊!給你說多少回了,門上的小洞眼能看人!”
孫耀奇捂著頭試圖爬起來,還伸出一只手想求助,誰知沒有等到平時的心疼安慰,更沒有等到扶他的手。
今年二十六的孫耀奇,從進單位就是儲備干部,很有可能在今年內混上副科,心氣一高,說話的口氣就逐漸變大。
近兩年在外吃喝有點發福,再加上相由心生的緣故,不再像大學時期那么清雋文雅。林止風掃了他一眼,只覺得是個滿腦肥腸的油膩男。
“這么晚你來干嘛?”林止風裝作不知,冷冷問道,“喝完酒就來發瘋,我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保姆嗎?”
孫耀奇醉醺醺的腦子反應不過來,知道老母親是生氣了,跟平時有點不一樣,不過沒往深處想。“我先睡會兒,明早起來,嗝,再跟你說。”
他說完倒頭就睡過去,完全不操心在地板上會不會受涼,他潛意識里知道,老媽不會看著他就在這里睡著,肯定會把爸叫起來抬他上床。
“養這種糟心玩意兒圖什么......”林止風嫌棄地瞥他一眼,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進屋,重新躺回到柔軟溫暖的床上。
自從來到首都,孫國勇就去了次臥睡覺,要是睡在同一張床,不方便他跟單身老太發展網絡情緣。
孫國勇屬于雷都打不醒的類型,林止風隔著一堵墻都能聽到他的鼾聲。“一個個都不省心,要不是必須留下來崩壞光環,直接離婚搬走算了。”
按林止風的想法,活到這歲數了,早就該為自己的后半生考慮,活得健康開心就好。何必把最后的時光全部浪費糟心老公和白眼狼兒女身上?
“落下一身病根沒人關心,需要的時候就吩咐做事,不需要就一腳踢開,從孫國勇到三個孩子,沒一個心疼這老太太。”
林止風想到就不服氣,憑什么女人就要為家庭操持一輩子,同樣是家長,孫國勇就美其名曰男主外,不管不問家里的任何事。
辛苦生孩子是牛玉蘭,在月子里喂奶、洗尿片是牛玉蘭,一個個把兒女拉扯大,還要忙活家里的大小家務。
同樣都在外面忙活小生意,為什么牛玉蘭“身為女人”就必須接下這一切?
“根據記憶來看,孫家的小生意要是沒有牛玉蘭,早就應該垮掉了。有點不對勁啊,家里的賬對不上,當年進貨出貨的賬目也對不上。”
林止風本來在為牛玉蘭感到不值和氣惱,想著想著,突然發現記憶里的帳有問題。根據早些年的物價和進貨出貨情況,孫家不至于才賺到這點錢。
在這幾十年里,零零總總加起來,起碼有五十萬不知所蹤,哪怕不算通脹,只放到現在來看都是一筆不小的資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