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風任由她哭了一會兒,等她平靜下來才問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剛剛林中有四名殺手,應該是沖著你來的。”
單三抱著雙腿,吶吶應道:“誰知道呢,許是我爹的政敵,也許是平日交惡的哪家小姐。”她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一群陌生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單三出于對救命恩人的信任,主動報了家門和閨名。
“我叫單玉嬋,在家行三,所以自稱單三。我家在福祿巷單府,父親在朝中任右相,要說有殺手來取我性命......我倒不覺得奇怪。”
單玉嬋擠出一個苦笑,顯然是習慣了這種事。
林止風自從發現她身上有陰陽木珠避毒,就懷疑她遭遇的毒蛇襲擊不是意外,當發現四名殺手就更加確定這一猜測。
“你還記不記得遇到的蛇群?大概有多少條,又是怎么襲擊你們的?”
單玉嬋打了個寒噤,強行忍住惡心和恐懼,聲音顫抖著描述著當時情景。
“當時我與貼身丫鬟坐在車內,其余的人騎馬行進。我想看看路上風景,讓車馬走得慢些,誰知會有十多二十條鮮艷的蛇從草里鉆出來。”
單玉嬋一直撩著車簾看景,幾條毒蛇直刷刷竄了進來,嚇得她和丫鬟叫都叫不出聲,恐懼幾乎讓她們昏厥過去。
她腦子有一陣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丫鬟全都沖出了車外,顯然是想把蛇引出去。
她沖出馬車看到大家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嚇得叫不出聲,雙腳一軟就跌坐在地上。
“我那時候太害怕了,甚至沒反應過來他們都已經......”
單玉嬋說著又落了淚,抽泣著斷斷續續說道:“我還生了幻覺,總覺得林子里有笛聲,以為是有人經過,就扯開嗓子呼救,結果就看到了你們從官道那邊走來。”
林止風伸手止住她,抓住了她話里的關鍵點。
“你還記得是笛聲的調么?如果我沒想錯,那些毒蛇應該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林中用笛聲控制。毒蛇沒殺得了你,殺手就登場了。”
馭蟲蛇的人各有一套音律讓毒物聽話,只要記得調子,遲早就能跟兇手匹配上。
單玉嬋顫抖了回憶了一會兒,拍著腦袋懊惱道:“剛剛還記得,現在突然又想不起來了。”
“沒事,休息一陣說不定就想起來了。”林止風沒有用魂力逼迫她強行記起來,一個驚嚇過度的小姑娘,能保持清醒都算堅強了。
她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弄清楚,何況她心里早就有一個嫌疑最大的人選,榮詩詩。
林止風沒有表露出來,在沒有掌握證據前,她不會主動提起榮家,那樣容易暴露她所知太多。
馬車緩緩前行,疲倦感像是有傳染性,車內很快就沉默下來。
車子晃晃悠悠走了一整夜,終于順利抵達燕尾鎮,林止風帶著眾人下了車,吩咐女衛中武藝最高強的春見和白蔻送單玉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