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不知名姓的外門弟子黃松手臂都在發抖,這不正常的律動當然不是源自經常做針線活導致的體虛,而是在怒火與激憤灼燒下,已經不能保持平常心。
他的路人臉上蓄起鮮明的紅色,指向陸淵的指頭隨著呼吸劇烈起伏。
顯然心中的怒火已經抵達峰值。
“好狗膽!我黃松乃狩妖隊精英、藏經閣功行黃長老的子侄、柳師姐的親信!你這做下賤營生的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辱我!”
咆哮而出的聲調有些變形,到了最后一句更是顯得尖利。
于此同時,黃松眼角有條條青筋崩起,形容扭曲,右手已然死死緊握劍柄,捏得指節青白,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拔劍出鞘,暴起傷人。
陸淵了然,這人一看就是常被奉承的,沒被這樣擠兌過,心理承受能力極弱,才稍微展露了些得自祖安的遣詞造句本領,理智的弦便要繃不住了。
這位嘴上帶刺的,心態不行你出來找什么罵?
只是他言語中透露的信息卻讓人不得不在意。
各閣除閣主外,另有諸多執事,根據地位、經驗、境界等可分為主職與輔職,像文書、冊策便處于輔職范疇,再往上是主職。
功行便是藏經閣的主職,名義上是冊策的上級職務。
各閣執事,但凡能做到到主職這一步,便可稱長老,多是金丹真人擔任,有舉薦核心弟子、培養真傳弟子、總攬本閣事務之能效。
雖遠不能和顧純壚顧長老這般的太上長老相比,在本閣內也算的上位高權重。
但太華宗以律法為重,尤其同門是最動不得的逆鱗,所以即便這黃松真的和黃長老叔侄情深,只要陸淵不犯大錯,也不必過分擔憂。
何況我陸淵一來不去藏經閣做內門弟子,二來我好歹也是有掛的,平素雖然茍一些,但不代表沒有光明的未來。
說到底,陸淵對本身未來有信心,且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如今差點被人指著鼻子潑臟水,這人還是個和自個一樣的煉氣期修真者,且陰陽怪氣,一看便是存心找茬,不是講道理的,難道還要笑臉相迎?
那就不是茍了,是腦袋有問題。
只是...傳聞中柳師姐,她的親信居然是這樣的人嗎?瞿向瞿師兄對其推崇備至,如今看來倒有些讓人失望。
陸淵心下早已拿定主意,故而并不膽怯,反而還想再說上幾句祖安語錄。
只是看這情形,再說下去,眼前的路人臉恐怕會原地爆炸,徹底失去理智,陸某人雖不懼單挑,可這畢竟是在坊市間,又同出太華,鬧出糾紛事小,墮了宗門的聲名可就不太妙了。
“你這人也是有毛病,無緣無故跑我這里挑釁,被罵了又暴跳如雷。如果你是金丹真人,那我今兒肯定一聲都不會坑,只等以后找回場子。
可你瞧瞧你自己,還沒筑基也敢用下巴對人,是比我們這些植耕多只眼睛呢,還是某個部位鑲鉆呢?真當自己是天潢貴胄,高人一等啦。
這是在坊市,若你還記得自己是太華門下,便該住手,不讓別人看了笑話,日后大比再動手;若是記不得,我也不介意和你過兩招。”
不是一路人,看著生厭,陸淵便連慣常用的師兄都不說了。
此次繪符不僅僅是為了賣靈石,還是為大比加些籌碼,縱然賣出六百余張符箓,可省下的只多不少。
若是路人臉真敢動手,打得過他當然更好,若是打不過,也有脫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