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下手干脆利落,狐妖直接灰飛煙滅了。只是狐妖死后,原地憑空出現了一面鏡子。
鏡子只有手掌大小,邊緣裝飾雕刻著神獸青鳥,周身隱隱散發著金光,只一眼緣衣就知道這是當年宴會上丟失的神器天機鏡。
天機鏡乃是上古神器,相傳有知曉天地,預測天機的本事,甚至能穿梭時空。只是當年那場揭穿緣衣身份的宴會上,這面天機鏡于混亂中失蹤了。
緣衣挑了挑眉,心間有幾分疑惑,這天機鏡丟失了七萬年,為何會在這狐妖手中。世間最后一只九尾妖狐早就在兩萬年前被關入大荒了,大荒被封天印封住,她是如何出來的。
不知怎么的,緣衣突然想起了五百年前出現在蒼梧山的朱厭,她看向君旻,嘴角上揚,這三界怕是有場好戲看了。
糖葫蘆還是第一次見到神器,眼里冒著精光,伸出爪子想扒拉幾下天機鏡,還沒碰到,就被一只手截胡了。
緣衣將天機鏡扔到從剛才就一直默不吭聲的君旻懷里,“你們天界的東西,拿去吧。”
緣衣雖不喜歡君旻,但是也說不上討厭,將君旻用作誘餌,剛才看他那還像生了執念的模樣,多多少少心里是有點心虛的,將這天機鏡還給他也算是賠禮道歉了。
誰料這話一出,君旻本就冷著的臉色更冷了。
你們天界——君旻死死握住天機鏡,內心一片冰涼,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明白,緣衣從未真心接納他,與她而言,他始終是個外人。
君旻呼吸急促起來,一雙眼睛漸漸泛紅,緊緊盯著緣衣,體內黑線在盤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大了一圈。
君旻此刻的眼神與往日的溫柔不同,而是極具侵占意味和攻擊力,緣衣眉頭微蹙,也冷下了臉。她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她,這讓她感到不安全。若是別人,她可能會直接動手解決了對方,但是一想到剛才對少年做的事,她壓下了心中逐漸上升的煩躁感。
糖葫蘆見兩人氣氛不對,在一旁縮成一團鵪鶉的模樣,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然而下一秒,她被緣衣提了起來送到君旻面前,“我在這只笨狐貍身上下了追蹤術,是她把自己弄丟了,我才沒找到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受傷出事都是這只蠢狐貍的錯,如果她沒把自己弄丟,他就不會受傷出事。
糖葫蘆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這個女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臉,她吃驚地扭過頭看著緣衣,心道:如果不是你拿君旻當誘餌,我會弄丟他?但是她不敢反駁,只敢低下頭做懊悔狀。
說完,緣衣內心止不住的懊悔,說這些干什么,搞得好像自己在認錯一樣,他若是真的生氣了,滾回天界也好,省的自己麻煩。
想到這,緣衣冷了臉色,把糖葫蘆扔到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下一刻,她卻被人死死抱住。緊緊嵌入腰間的手修長白皙,顫抖地握住緣衣的腰肢,少年顫聲道:“師父,下次你可以提前和我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別不要我,剛才我很害怕。我以為我死定了。”
緣衣有些驚愕,同時也有些慌亂,從來沒有人這么親密地抱過她。
她扯下君旻緊緊抱住她的臂膀,推開少年,呵斥道:“誰讓你抱我的,你......”
緣衣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