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心里閃過一陣疑惑,在這種情況下,緣衣體內的邪骨都沒有蘇醒,究竟是什么情況邪骨才能蘇醒呢?
君旻還想繼續看下去,可是緣衣醒了。
糖葫蘆眨巴了一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趕緊給君旻打小報告。
君旻眉頭一折,以緣衣的修為,若是醒了,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他體內元神不在了。
緣衣是被一道緊緊盯著她的視線弄醒的,但是那道視線沒有殺意也沒有怨念,就好像是在監督著她。
因為那道視線沒有惡意,緣衣又忙著平復體內的煞氣,她便也沒有搭理那道注視,結果等平復完體內的煞氣了,那道視線還在緊緊盯著她。
緣衣眉頭微蹙,睜開眼順著視線看去,就看到糖葫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盯著她。
緣衣提起糖葫蘆的后脖頸,瞇著眼睛質問道:“你不睡覺盯著我做什么?你在做細作嗎?”
糖葫蘆瞪著大眼睛作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兩只爪子揉吧揉吧揉成一團,左看右看,就是不回答緣衣的話。
緣衣冷笑一聲,將糖葫蘆提的更高了,作出要撒手的模樣,“你若是不說,我這手上灌注了靈力,你要是摔下去。”
她上下打量著糖葫蘆,“你這一身皮毛可就連圍脖也做不了了。”
糖葫蘆腦袋不動了,僵直了身子,機械地轉過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緣衣。
緣衣凝視著糖葫蘆,好半晌,糖葫蘆還是什么都沒說,她眼睛沒了笑意,提著糖葫蘆的手毫不猶豫地松開。
這是從遇見緣衣以來第一次糖葫蘆從心底深處開始感到了害怕,她雖然口口聲聲叫她女魔頭,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的安逸,讓她忘記了緣衣的身份,她是魔尊。
糖葫蘆并沒有如自己預想的那樣成了一灘爛泥,一個冰涼的手掌接住了她。
君旻把嚇得不輕的糖葫蘆放到一邊,看著緣衣道:“師父是我讓糖葫蘆看著你的,狐妖狡詐,你和她近身待過,我怕她會留后手。”
緣衣雙手撐住床沿,微微后仰,剛醒來,她并沒有穿鞋,白皙小巧的腳輕輕晃動著,粉色的指甲泛著盈盈的光澤,一雙眼睛冷漠地看著他們。
這個眼神,君旻很熟悉,那是天機鏡中緣衣看憲翼水的眼神,那是看一個死物的眼神。
君旻雙手猛然握成拳。
良久,緣衣說話了,聲音很冷,“君旻,不要試圖窺探我的過往,后果你承受不起。”
這是緣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緣衣聲音清冽,喚他的名字時,聲音很好聽,但君旻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她知道了,知道他進了天機鏡,試圖窺探她的過往。還在警告他。
緣衣的冷漠襯得早晨的他像個笑話,對她來說,他什么也不是。連她的過往,他也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