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跟在蕭鶩身后不說話的侍從瞥了他一眼,“你有話說?”
士兵上前一步,“陛下,屬下曾聽爺爺說過,當年蕭祖身邊是有一位謀士的。但是傳言說謀士不重名利,請求蕭祖不要將他的名字載入史冊。甚至在蕭祖得了天下后,他就歸隱山林了。”
一番話說完,什么頭緒也沒有,誰也不知道墓室的荒涼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墓室的結界又是誰設的。
赤丹扭頭,看著面前的棺槨,冷笑道:“把棺槨打開不就好了。”
蕭鶩皺眉,想了想,建議道:“這畢竟是我大楚開國皇帝的棺槨,他死前受萬人敬仰,如今卻要被朕這個不孝子孫開棺,還請赤丹公子手下尊敬些。”
這是蕭鶩能為蕭策做的為數不多的事,也算是內心的贖罪了。
赤丹雖然對躺在里面的人沒什么好感,但是他對死人還是有基本尊重,聞言臉色緩了幾分。
緣衣在一旁發出一聲嗤笑,冷嘲熱諷,“都要開人家棺槨了,本身就是不尊重的事情了,如今卻又要讓別人手下尊敬些,真是可笑。”
雖然是情勢所迫蕭鶩才動了打開蕭祖墓室的心思,他心里本就有愧,如今被緣衣這么直白的說出來,臉上一瞬間火辣辣的。
但是帝王的心思難測,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的面上便看不出難堪的神色,只聚攏的五指暴露了他并不輕松的心思。
君旻嘴角微微上揚,眼里凝聚著笑意注視著緣衣,帶著溢出眼底的寵溺。
赤丹悶笑一聲,心里雖然十分贊同緣衣的話,但是到底給了這位人間帝王幾分面子,心道:待會兒下手時,手上動作輕緩些吧。
話已經說了,還得了別人的評價,那評價雖然不太好,但是蕭鶩也不能說什么,只好笑笑以掩飾窘迫。
赤丹開棺的時候,君旻走到緣衣身邊,彎腰低聲問道:“師父,你的那把劍是什么劍啊,我怎么從沒有見過,很好看呢。”
君旻湊的太近了,貼近緣衣說話時呼吸灑出的熱氣一點點在緣衣脖頸處蔓延,緣衣不甚自在的朝旁邊挪了挪,動作很小,但是君旻的瞳孔深了幾分。
緣衣道:“不過就是一把命劍,不是什么神器。”
君旻嘴角微揚,眼里卻沒了笑意,覆上一層寒霜。騙人!緣衣拿出劍的時候,赤丹眼神都變了,雖然微不可見,可君旻注意到了,那把劍絕對不是什么普通的命劍。
“開了。”
君旻從思索中回過神來,赤丹已經打開了蕭策的棺槨。
赤丹眉頭緊皺看著棺槨內部,久久一言不發。
蕭鶩見狀面色多了些焦急,“怎么了?”
赤丹不語。
蕭鶩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越過高高的棺槨,看到了里面躺著的蕭策。
那里面的尸體,歷經五百年,卻仍然是面色紅潤,明艷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