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緣衣要任命右使。鬼卿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蔓延上了心頭。但心里想的卻不是緣衣是不是發現了他和那位暗地里的交易,而是以后緣衣全身心相信的就不是他了,從此以后就多了一個名喚蕭騖的陰魂。
他眼中漸漸染上陰騭,那一瞬間好像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即將被搶走了,隨之而來的危機感使得他忘記了緣衣曾經對他的警告。
任何之后都不得背叛她,違逆她。
鬼卿急了,他害怕蕭騖成為下一個自己甚至替代他,“尊主,可是他并未經過選拔,如何服眾?”
緣衣抽回在君旻那里的思緒,恰好聽到鬼卿的話,睜開了眼睛,緩步走至鬼卿面前,俯身使得自己眼中的情緒一覽無余,“鬼卿,是不是這幾年左使的位置把你的野心都做大?”
鬼卿抬眸清楚地看到了緣衣眼睛深處的冷意,明明是刺骨的寒冷,鬼卿卻像是被烈焰灼傷了眼睛,他眸間劃過一絲慌亂和受傷,狼狽地低下了頭。
蕭騖聽到鬼卿低聲道:“屬下不敢。”
緣衣起身,望著外面滿目黑暗的魔域蒼穹,涼涼道:“既然沒有的話,那本尊就再重復一次本尊的規矩,不得背叛本尊,不得違逆本尊。鬼卿,你還記得嗎?”
蕭騖挑眉,緣衣說的是“還記得嗎?”
他想他知道緣衣為什么找他來做魔域右使了。
緣衣的話順著魔風飄進了鬼卿的耳朵中,他雖然背脊仍然挺直,但是面色已經完全失了血色。
良久,鬼卿沉聲道了句:“記得。”
緣衣的聲音輕快了些,不復剛才的沉悶,看似十分滿意鬼卿的回答:“聽說你召集了魔兵,那正好,讓他們來練武場,本尊親自給他們介紹一下魔域的右使。”
鬼卿手掌劃拳,應聲辦事去了。
等鬼卿的身影徹底消失了,蕭騖走至緣衣身邊,望著鬼卿離去的方向,篤定道:“他背叛你了。”
緣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你的任務就是從鬼卿手里一步步的將權利拿回來,并且查清鬼卿到底是在為誰辦事。”
蕭騖嘖嘖嘴,喟嘆道:“你這可是給了我一個大麻煩啊。你這左使在魔界那么久,隨便就能調動城中的魔兵,我可是孑然一身,手中什么東西都沒有,還打不過他,如何搶回權利還查清他身后是誰在指使他?”
緣衣輕笑,“你既然能從凡間那群人手里奪回皇家的權利,就能從鬼卿手里拿回那份權利。若是你不能的話,我也不會找到你了。”
“至于打不過他。”緣衣故作思考了一會兒,挑眉道:“打不過就打不過吧,反正你現在是鬼魂,也死的不能再死了,不必害怕。”
蕭騖被這話一噎,覺得緣衣說的不對,但是又覺得她說得對,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等他后來差點被鬼卿弄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后,他才知道緣衣現在說的都是屁話。
什么死的不能再死了,鬼魂還能投胎,灰飛煙滅可就啥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