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
最開始君旻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緣衣是有些生氣的,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提離墨。但是見到少年那副說錯話卻死活不承認的模樣,緣衣心里的那點火突然就被熄滅了。
君旻忐忑地看著緣衣,覺得自己不該因為一時的不順就口不擇言,反正緣衣本就不喜歡他,他不是最開始就知道的嗎?
滿懷忐忑的等著緣衣的怒火,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等來緣衣的惱火。
只聽緣衣輕飄飄扔下一句,“他是長輩,你該叫聲離墨帝君。”
君旻覺得昆侖山的風更大了,大風吹得他出現了幻聽,緣衣并沒有生氣?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一直以來就被堵塞的思路像一條干涸的河流,然而此刻有一條小溪悄悄地拐彎來到了這條河,一點點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浸潤這條干涸的河流。
君旻覺得他可能明白了什么?
“還不快點,你父君可能還在大荒等你呢。”
風中傳來緣衣的聲音,君旻這才回過神來,眼見緣衣正停在原地等他,一直陰郁的心情瞬間就好了。
白衣少年歡快地應了一聲,再次露出了小虎牙,像那只剛才跑回去的小狐貍一樣,蹦蹦跳跳的朝緣衣跑來。
緣衣納悶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心思也是難以捉摸的很。
*
蒼梧山。
那棵最大的蒼梧神樹上,一只金色的鳳凰半瞇著風眼,慵懶地盤旋在蒼梧神樹上,金色的翎羽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明明是歲月靜好的模樣,卻被赤丹生生破壞了這幅場景。
只見本來一副高傲尊貴模樣的鳳凰,一雙漂亮的鳳眼卻時不時朝著某個方向瞟一眼,還不時發出一聲嗤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蕭騖無奈睜眼,看向赤丹,“你即便是對我不滿也沒有用,我還要在這里待上三百年。你如果不想每天都生氣的話,那我勸你,最好還是當我不存在。”
漂亮的鳳眼一點形象都沒有的翻了個白眼,只見鳳凰揚頭長鳴了一聲,直到蕭騖受不住捂住耳朵時,他才停止鳳鳴。
轉眼間,蒼梧神樹上一縷金光閃過,本來慵懶躺在蒼梧神樹的鳳凰變成了以為穿著緋紅衣裳的青年。
赤丹雖已長成了青年模樣,性格卻還是少年心性。鳳凰一族的驕矜在他身上顯露無遺。
只見他一身緋衣靠在蒼梧神樹上,手里拿著不知從哪里得來的一只鈴鐺,放在手里晃得咣鐺響,晃得蕭騖心煩。
這幾日蕭騖不知赤丹是從哪里拿的這鈴鐺,一直在他耳邊晃蕩。雖說他如今不過一縷魂魄不用睡覺,但是這個習慣到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過來的。可是每次他要睡著的時候,總有一道鈴鐺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響,這已經讓蕭騖聽到這個聲音就生理性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