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雖然單調,卻又充實。
…………
如此日復一日,很快,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陳恒之還是如往常般早起,打了一趟拳之后,又吃過早飯,回到書房中,走到書桌前,將書桌上面的筆墨紙硯以及科考憑證、糕點等物品,仔細的一樣一樣裝在了考試箱中。
提著木箱,陳恒之走出了院門,將院子鎖上之后,他向著科考的地點出發。
此刻的大街上,已經是人潮涌動,從他們的打扮來看,都是趕去應試的秀才和隨身書童。
玉京城乃是天下第一大城,又是天子腳下,文風鼎盛,每次參與科考的人員都比地方州府要多得多。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人群,陳恒之慶幸自己選擇了步行前往,否則要是雇傭一輛馬車的話,指不定就被堵在半道上動彈不得。
待他慢悠悠走到貢院的時候,這里已經是人山人海。
貢院前面,全部是身穿“兵”字號服,手拿長槍,跨腰長刀,分兩排筆溜兒站直的士兵,個個威武雄壯,莊嚴肅穆,給人一種大氣都不敢出的味道。
這些還屬于普通人范疇之內的秀才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沒人敢隨便大聲說話。
此時,秀才們正排成一條長隊接受士兵們的搜身,陳恒之上前兩步,排在隊伍的最后面,等待著兵丁們的檢查,是否有夾帶私藏。
不論是哪個世界,哪朝哪代,上位者對于選拔人才之事,都是異常的看重,對于那些抄襲舞弊者,輕則剝奪科舉資格,終身不得應試,重則人頭落地,以儆效尤。
貢院前面的兵士們都是仔仔細細的,搜尋每一個應試者的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頭發根,腋下,胸前,便是連**也不放過。
等輪到陳恒之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太陽正散發出浩大的能量,曬在人身上溫暖而又柔和。
輪到陳恒之時,他只是一個眼神下去,檢查他的兵士便草草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行李,就揮手讓他進去。
陳恒之拎起箱子,走進貢院,迎面而來的是供奉在正中央的幾尊上古圣人像。
這些圣人像高冠長衣,臉色平和而剛毅,表情木衲,雖然都是泥胎塑成,但卻帶有濃郁的浩然正氣,普通的陰神鬼怪若是敢闖入這里,絕對會被這天地正氣震得魂飛魄散。
陳恒之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按常理來說,學子們進來之后都要先行膜拜圣人,以期保佑科考晉級。
陳恒之卻沒有這樣做,他怕等會稍稍行禮,這些泥塑木胎會承受不住,爆炸開來。
四階真仙的一禮,便是普通的小世界都承受不起這么大的因果,更何況區區幾個木像,哪怕他們本人在世,也絕對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找到了自己的考場編號,陳恒之打開木門走了進去,將筆墨紙硯取出,便靜靜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個考場號子就好像一個柵欄,有木板、雨棚、椅子,考生就是在這里面考試,考試期間,不允許隨便出入。
“考舉人要待上一整天時間,等下次考進士,就要待三天了,一些體質弱的,還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不說環境有多艱苦,單單這心里壓力,估計就能壓垮很多考生。”
前世的陳恒之參加高考時,尚處于悲傷中,渾渾噩噩不知外界的紛紛擾擾,平常在手機上,亦是經常看到有學生承受不了壓力,而跳樓的新聞出現。
現代社會尚且如此,惶論是在一考定終生的古代了。
因此,他完全能夠想像得到,對于普通人而言,這種級別的考試壓力有多大了。
到了巳時整,考生全部入場,考場關門落鎖。
主考官帶著幾個副主考走了出來,宣讀了考場紀律,無非是不得抄襲、不得喧嘩等等。
小吏們提著竹籃,開始分發試卷、草稿紙,陳恒之接過考卷,看都不看,直接放到一旁。
他不緊不慢的打開竹筒,倒了些清水在石硯中,拿起墨條,便開始磨墨。
隨后,陳恒之才拿起試卷,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