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心漸起的荊哲捅了捅發呆的陳默,問道:“你們家在京州也算大戶吧?”
陳默沒正面回答,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你是不是該把我手松開了?”
“額…”
荊哲趕緊松開,訕笑道:“陳小姐莫要見怪,一切都是為了演戲嘛!”
“只是演戲?”
“昂。”
荊哲回完,陳默便再次沉默下來,臉上看不出悲喜,跟她的名字十分相配。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大戶人家?應該算是吧…”
應該算是?
荊哲愣了一下,之前看她出手闊綽,原以為非富即貴,現在聽到她模棱兩可的回答,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又追問道:“這陳大員外早年間曾在京州為官,聽說都做到了五品大員,厲害的很!陳小姐生在京州,定然聽說過吧?”
陳默想了想,搖頭:“沒有。”
“沒有?”
隨即釋然:“官場之事復雜,而且官職頗多,陳小姐沒聽過陳大員外也正常。”
誰知陳默聽完再次搖頭:“并不復雜呀,我知道好多人呢!”
“那為何不知道陳大員外?”
“或許…”
陳默歪了歪頭,淡淡道:“官職太小了吧。”
“……”
……
“林公子,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文化人說話就是麻煩,第一句從不切入正題,總是打機鋒。
但這話聽在林文耀耳朵里就比較刺耳了。
風采更勝往昔?
現在的林文耀,衣衫凌亂不說,黑眼圈也定然有的。
最可氣的是,他剛才在清涼一夏門外被老鴇撓了一頓,已然掛彩,若是這也叫風采更勝往昔的話——他原來的形象在陳國忠眼里是有多不堪?
但還是笑道:“陳大員外過獎了!”
臉色又變得凝重,沉聲道:“家父昨夜不幸罹難,駕鶴西去,若是陳大員外沒有要事的話,勞煩讓道,小侄還要回家發喪!”
“哦?林知府去世了?”
陳國忠好奇一聲,隨后說道:“太突然了,老夫都未聽說。林知府意外離世,雍州痛失如此好官,實乃不幸啊!不過林賢侄還是要節哀!”
林文耀聽完,心中冷笑一聲。
雖然不知道老鴇跟陳國忠有什么微妙關系,但她能第一時間把他找來,想來關系匪淺,老鴇都知道他爹死了,會不告訴他?
現在看到他表面假惺惺、內心或許狂喜的表現,林文耀覺得惡心。
但卻還要對他拱手,沉聲道:“陳大員外有心了,家父在天有靈,肯定也會感謝陳大員外!不過小侄現在是真不能再等了,望陳大員外移步!”
話已送到,但陳國忠卻巋然不動,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
“陳大員外,這是什么意思?”
林文耀聲音冷了許多,再沒有之前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