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荊哲的手拍上男人的肩膀時,張學先的眉毛挑了挑,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位乃東宮太子賓客,馮連儒馮大人!”
太子賓客…
荊哲倒是聽說過這個官職,在官場中并沒有具體執掌,但因為太子賓客是太子侍衛官的緣故,其實平日里太子的許多決策里都會有他的影子,可以算是太子的智囊團了。
若是日后太子登基,太子賓客便能鳥槍換炮,一躍成為丞相、太宰之類權傾朝野的重臣,所以哪怕是些可以隨意出入朝堂的權臣,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的。
而荊哲,卻那么隨意的啪了他,還是三下。
實在可啪。
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
現在知道了人家的身份,荊哲反而有些扭捏起來:“呵呵,原來是馮大人呀!我之前早就聽說過馮大人的大名了,仰慕的很,想不到今日能夠見到,實屬三生有幸!”
“哦?是嗎?荊公子聽說過馮某什么?”
荊哲一愣:“咱們還是說說去東宮的事吧…”
“……”
態度轉變如此之快,讓馮連儒差點閃了腰。
旁邊的張學先也捂了捂臉:要說臉皮,荊公子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閑話也說了一些,但見天色越來越暗,馮連儒開口道:“荊公子,時間也不早了,太子殿下和晉王世子在東宮怕是等著急了,要不咱們啟程?”
“嗯。”
荊哲點了點頭,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拉著憨憨往院子里走。
“荊公子,你這是?”
馮連儒一頭問號。
“我…”
荊哲想了想,始終沒將“換條褲子”這話說出口來,你想他換條新褲子去見兩個大男人,萬一讓人想歪了,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我去后院里帶幾壇烈酒!”
這話說完,荊哲的身影就消失在院子里。
“厲害!”
馮連儒微微頷首,眼神中滿是欽羨。
“想不到,荊公子如此年輕,在為人處世方面竟已如此擅長!”
因為知道荊哲早先之所以跟蘇新平交惡和張家酒坊有關,所以馮連儒也不避諱他,笑著解釋道:“今日晚上,雖在東宮設宴,但卻是晉王世子做東,為的就是跟荊公子把酒言歡,冰釋前嫌!”
“早些時候,晉王世子為難張掌柜,太子殿下也是后來才聽說,今日派我過來接荊公子的同時也跟張掌柜說一聲抱歉!”
“不過,張掌柜放心,今晚之后,張家酒坊在京州城里怕是再也不會有人敢找麻煩了!”
張學先一臉“感激”的點頭,但實際上內心早已波瀾不驚,因為他知道張家酒坊的重生不是因為什么太子,而是因為荊哲。
不多會,荊哲和抱著四壇烈酒的憨憨走了出來,馮連儒笑道:“剛才我還跟張掌柜說,荊公子情商之高,讓人佩服!參加宴會,竟主動送如此珍貴的烈酒,太子和晉王世子肯定會很開心!”
“呵呵,還好,還好!咱們快走吧!”
“……”
等馬車離去,張學先捏著下巴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荊公子不是主動送禮的人啊!
這一切,似乎…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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