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陽與那鄭老二的臉色不禁又黑成一片,特娘的,這又是一首馬屁詩。
寶地是哪里?當然是洛陽,坐在船上欣賞牡丹,詩還沒成,就已經有音樂聲催促他上場。
雖然稱不上絕妙的佳作,可問題是,與此情此景卻甚是契合。
又恰好一頓馬屁拍得一向以洛陽為榮的洛陽百姓們心神舒爽,不叫好,難道還能叫不好?
程處弼再一次迫不及待地搓起了手,一臉慈眉善目的笑容,打量著那幫子評審。
“列位列位,趕緊的,快點給評上一評,你們可有聽到洛陽百姓的歡呼聲?
這一次出場的這位,可是翼國公家的大郎,諸位一定要用心的評上一評。”
“莫要讓翼國公家的大郎被鄂國公家的二郎比下去,說不定,翼國公也會過來跟諸位好好聊上一聊。”
一干評審一臉黑線地看向這個惡名遠揚的程家人,此詩雖然算不上有多絕妙,頂多也就跟前一首馬屁詩平級。
可問題在于,程三郎已經把秦懷道的身份給亮了出來,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人。
“程三郎,你莫要太過份了!”崔洛陽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的拍案而起。
程處弼哈哈一樂,也不搭腔,反正老子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現在就看你們這幫子家伙會如何做。
一干評審牙疼到了極點,是啊,這兩首詩的水準都差不多,怎么搞,咱們就讓尉遲家的二郎上。
而把那翼國公家的大郎給撇下去,哪怕是那位翼國公脾氣好,怕也要生怨,但這不是重點。
重要是后邊的那幾位,哪一位不是身份顯赫的武家子弟,怎么弄,如果他們都能夠搞出這等水平的作品。
難不成,今年的《洛陽牡丹雅集》就要變成糙老爺們文集不成?
回過頭來,自己這些評審能有好日子過才怪,一思及此,方才最先開口的那位王評審一咬牙一跺腳。
突然哎呀一聲,手捂著心口,直接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在了牡丹觀景臺上。
“!!!”一干評審看著這位說話聲音十分宏亮,走起路來勁疾如風。
之前還一個勁地在一干弱不禁風的老評審跟前顯擺自己更強健身體的王評審已然倒在地上,面色蒼白,一副已經抽了過去的架勢。
特別是那位跟王評審關系極好平日里就走得極近的鄧評審臉直接就黑了。
哎喲臥槽!沒想到這家伙這么賤,居然直接就搞了這么一招。
“王先生,王先生你這是怎么了?”
鄭老二作為滎陽鄭氏的主事者皆此次洛陽牡丹盛會的主要操辦人直接給嚇得臉色一白,趕緊躥上前去關切地詢問道。
王評審艱難地抬起了一只手,滿臉盡是痛苦地道。
“不知為何,老夫,老夫覺得渾身無力,胸口痛極……”
“這,可如何是好?”鄭家老二看著這位臉上都有汗水冒出來的王老先生,不禁心中發緊。
“放開他,讓程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