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就看到了跟前那個巨大的柴火堆被點燃,然后就聽到了鐵橋城方向傳來的喧嘩之聲。
還有那些立身于二十丈外的那些吐蕃佬,此刻也全都雙手合十,喃喃地念念有詞。
被俘的論科耳也同樣雙手合十默默誦經,唯有方才挨了一刀背的次旦如本。
哪怕是臉上有著血痕,此刻仍舊表情顯得份外怨毒地打量著那位加措上師。
作為吐蕃贊普的心腹,贊普喜歡佛教,他們這幫子心腹忠臣,自然要順從贊普的意志,成為了佛教徒。
所以,對于這位加措上師自然也就沒有了什么敬重之意。
更何況,這些苯教教徒們,都把象雄國視為苯教宗國,這也是為何贊普要引入佛教,打擊苯教的原因。
但是這幫子苯教教徒們,卻死不悔改,哪怕是他們是吐蕃人,卻并沒有與贊普肩并肩。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建議贊普,將所有的苯教教徒,全部都驅逐出吐蕃國境,嚴禁他們在吐蕃國中傳教。
不如此,象雄國的影響,必然會一直存在。從而掣肘吐蕃一統高原的雄心壯志。
任雅相目光一掃,看到了這位次旦如此的表情,湊到了李恪的耳朵邊提醒了一聲。
“殿下,那位次旦如本,可真不愧是吐蕃國主的忠臣,此人斷不可留。”
李恪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擺,很快,這位次旦如本,直接就被押離了圍觀群眾的行列,再一次回歸到了囚車之中。
此刻斗法仍舊在繼續,程處弼看著那幫子苯教教徒又是敲鑼打鼓,又是吹嗩吶搖鈴鐺的。
整得十分熱鬧,而自己就這么傻站著也不是回事,干脆就示意鄧稱心過來。
“給我來根馬扎,順便拿副牌來。”
“啊?!”鄧稱心整個人都差點裂開,扭頭看了一眼那邊表情十分嚴肅,念念有詞,一副正在作法的苯教教徒。
這邊,三公子居然要竹牌,難不成又要說來都來了,正好乘這個空閑搞幾把?
“啊什么啊,趕緊去拿。”程處弼不樂意地瞪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鄧稱心喝道。
“是是是,那要不要把程發他們叫過來。”鄧稱心抹了把臉,只能點頭哈腰地道。
“……叫他們過來做甚,還真想在這打牌啊?”程處弼忍不住教訓起了這位一點也不嚴肅的鄧稱心。
“看到他們沒有,人家這么賣力的在降妖除魔,我在這里跟你們斗地主合適嗎?”
“那公子你要牌做甚?”
“閑著也是閑著,玩點……咳,我有大用,別問了趕緊去。”
鄧稱心一臉黑線地狂奔而去,不多時,提來了一個小馬扎,還有一副竹牌。
隨后,一干連瓜都吃不到的群眾,就看到程三郎坐在小馬扎上,開始拿竹牌在那里比比劃劃。
“稱心,程三郎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