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了大嘴呆愣在當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一時不明白堵衛道這是要干什么,有一種胡鬧的感覺,但心懷著敬畏,并未阻止,也沒有任何的言語反應。
“還有你,也不要閑著,繼續用溫水擦拭你弟弟的身體,每一刻鐘一次,不要停。”
顯然,兩個小孩很是不理解堵衛道的一系列指令,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全都照做了。
莫說是兩個小孩,恐怕就是這個時代最為高明的大夫,也無法理解堵衛道的這些操作,用涼水還能理解,降溫嘛,可是,現在卻是冷溫兩種方法同時使用,顯得是那么的對立,有違常理,完全顛覆這個時代的醫學認知。
作為一名合格的雇傭軍首領,自然知道一些急救小常識,用溫水擦拭身體表面,降溫的同時,又不至于使得渾身的汗毛孔閉塞,如此可以達到最大限度物理降溫的效果。
至于另外四處,使用冰冷的涼水,當然是為了給血液降溫,還有給大腦降溫,避免高燒燒壞了大腦。
堵衛道沒有解釋,也沒有那么個必要,只是靜靜地看著,不時地糾正兩人的動作,還有使用物理降溫的頻率。
就在這時,一名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懷里還抱著一壇老酒,表面布滿黃泥,還有那泥封,一看就是埋藏地底幾十年的好酒。
“少爺,你要的武陵酒來了。”
老者期期艾艾地來到了堵衛道的身前,有一些不舍得將酒放到了桌子上,臨了還不忘說道:“少爺,這可是老爺珍藏二十年的武陵酒,一直都沒舍得喝,就是巡撫何騰蛟何大人到家里,老爺也沒舍得——”
“好啦,福伯,不要啰嗦了,我知道了,如果父親發現了,追究下來,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說是我偷的,與你無關。”
福伯那張干枯的臉微微聳動了一下,忍不住暗中腹誹:什么叫做往你身上推?什么叫做就說?明明就是你,如果老奴不按照你說的做,其他的好酒也得跟著遭殃不可。
但凡是有一點的辦法,若無老爺的允許,老奴才不會拿出這壇武陵酒呢。
那可都是老爺的心肝寶貝。
暗暗牢騷了一番,苦著臉的福伯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少爺。”
“好了,福伯,我這也不是為了救人嗎?又不是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父親要是知道了,想必也能夠理解,并予以支持的,你就不要叨叨個沒玩了。”
看著神色不太好看的福伯,堵衛道沒來由地心有不忍,原本還是有一些不耐煩的他,卻是忽然莫名的笑了,輕松地緊接著說道:“而且,父親就我這么一個兒子,他的就是我的,不只是這酒,就是家里的所有東西,以后都是我的。”
聞聽此言,福伯那年邁的身子晃了晃,差點就是一個趔趄,就連李越和大嘴這兩個孩子都是直戳牙花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是咒自己的父親死啊~
這可是真正的大逆不道,這個少爺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這個時候,福伯很是著急,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而是神情凝重地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么,才做出阻止的動作,卻被一個渾厚的聲音給打斷了。
“好啊~你個逆子,果然是劣性不改,還以為你真得轉性了呢?就這么希望你老子早點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