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兄,也不用生氣,令郎這樣做,雖兒戲了一點,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將那些難民,還有那些身強力壯之人,召為鄉勇,組成團練,最起碼可以約束一下那些人,也能維持常德府的安穩。”
堵胤錫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卻是苦笑道:“唉~都是岳母和賤內慣得,太過于寵溺那個逆子,否則,何敢如此倒行逆施?如此胡來?”
明面上這樣說,但兩人卻是各懷心思。
傍晚——
城防營,張先壁怒目圓睜地站在客廳里,地上滿是瓷器碎渣子,下人們膽戰心驚地站在門口附近,低頭不語,臉色隱隱有一些蒼白,尤其是身穿大明特有軍裝的士兵,更是提心吊膽,緊張到了極點。
“滾!”
張先壁怒吼一聲,眼含凌厲之勢,再次喝道:“全都給老子滾出去!”
如驚弓之鳥,似退朝的大海,更像是如蒙大赦,一群人作鳥獸散,紛紛退出了客廳,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客廳附近都不敢呆,后背早就被虛汗打濕。
“MD,一幫廢物,居然連一個女人和一個頑固公子哥都看不住,枉費老子花那么多的銀子仰養著。”
經過一番的宣泄,張先壁的暴怒明顯緩和了許多,漸漸冷靜了下來,負手而立,站在門口,望著紅彤彤的晚霞,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思之中。
“真是奇了怪了,布置了那么多的人手,不僅他們家,就是各個城門的出入口,都布置了大量的眼線,他們母子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了呢?
裝的真像,居然連老子都沒有看出來,玩了這么一手漂亮的暗度陳倉,蒙蔽了所有人。
可惜了,如果能夠得到那筆銀子,老子最起碼還能再召三千人馬,現在全都便宜了他們母子,沒看出來啊,還真是一個人物,來了一個連環計,先是暗度陳倉,再是金蟬脫殼,最后來了個遠遁千里。”
說到最后,張先壁愈發的不甘,恨恨地自語道:“不行,必須找到那對母子,將那筆銀子追回來。”
數日后——
常德城東北方向,柳葉湖附近的一個漁村,村頭曬有大量的漁網,一塊塊長方形的漁網完全不同于傳統的漁網,更像是一張張鋪蓋面,足足有二十張。
此時,堵衛道在這些漁網間漫步而行,一臉的高興,而柳葉村的村長趙強陪伴左右,老臉上滿是討好之色,指著一張張漁網,向堵衛道介紹。
“堵公子,木塊已經準備好了,最遲今天傍晚,這些漁網就能縫合在一起,并將浮木全都拴在上面,現在就差您說的鐵塊了,只要那些鐵塊一到位,小老兒立馬就能完工,明天上午,就能交付您說得那種長長的漁網。
那個,那個,堵公子,您也知道,小的這是小本買賣,全村人這些日子都未打魚,全都在忙碌漁網的事情,沒有什么收入,您老能不能多付一些定金啊?
實在是,許多村民家里已經揭不開鍋了,等米下鍋呢,還望公子體諒一下小的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