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風坐在后面激動地從頭聽到尾,誰都難以想象,程密的教學方法對他有多大的震動。
眼下,他巴不得立刻就能來這神童培訓班點卯。
眼看人差不多散了,陶清風走到自家夫人身邊,鄭重其事地行了個禮。
“娘子,你看我今天這比試也算是贏了,你不會反對我來這掌上明珠了吧?”
陶夫人難得見他這么認真,不過還是禁不住扯著帕子朝他臉上甩了一下。
“爹爹那里桃源縣獨一家的書院你都不愿意進去做個先生,何必委身在這小小酒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人家程娘子了呢!”
一句話,連陶夫人身后的丫鬟都跟著笑了。
陶清風面帶尷尬,沒想到娘子想的說這些。
他慌張地連忙擺手,“娘子,你真是誤會我了!咱倆的感情,那是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的感情,哪是輕易會被撼動的?”
程密在一旁也樂了,確實,陶清風兩口子看著畫風不搭、卻又和諧無比,一看就是少有的恩愛夫妻呢!
陶清風接著捶胸頓足地說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去爹爹的書院,你比誰都清楚。從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他臉上的一絲笑容!
你問問那些學子,要不是為了求學,誰愿意和陶院主多待一刻?
可憐苦命的我,從小就得和他待在一起,上了學堂見、下了學堂還見,我這額頭上的疤痕,就是他從小虐待我的鐵證!”
程密仔細一看,果然就看到陶院主額頭正中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不仔細看的還當那是皺紋呢。
陶夫人嘆了口氣,“爹爹那也是對你恨鐵不成鋼,戒尺一失手打斷了才戳破了你的額頭,別老拿出來說事了!
最后你不還是小小年紀就考中秀才又中了舉人,沒有爹爹的嚴加管教,你哪有今天這一身本事嘛!”
陶清風恨恨地摔了手里的折扇。
“哼,要是可以,我寧愿把這一身本領都還給他!他欠我一個快樂的童年!
程夫人一下午說的,正是我多年以來做夢都想實現的,你就讓我試試吧。”
陶夫人沉默了,她夫妻二人一向恩愛,她也知道陶清風的痛苦。
所以這么多年,陶清風折騰著做這個那個的,她每次都是意思意思地阻攔一下,然后就默默讓他去做了。
反正家里也不缺錢,就由著他折騰唄。
不過折騰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陶清風眼里有光,還這么低三下四地求自己。
而且為了湊夠人數贏過自己,他這兩天往書院里跑斷了腿,弄得陶夫人都不好意思多叫人來贏他了。
或許他骨子里和自己那不對付的親爹還是一脈相承的,喜歡當一個先生。
“你來就來吧,今年能干到年關再說,反正兒子要來上課,你就當給他陪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