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楚懷瑾考上癮了,問完一句又來一句,像是非要找到蘇嘯不會的那句一樣。
可惜事與愿違,蘇嘯每句都接得毫無障礙,而且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思考時間,每次都是脫口而出。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怎能說沒有衣裳?我和你同披一件戰袍。天子讓我們出兵打仗,且修好我們的戈與矛,我們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一番慷慨陳詞,配上蘇嘯那張毫無死角的臉,效果杠杠滴。
楚懷瑾依然不死心,“凱風自南,吹彼棘薪。”
蘇嘯接起來得心應手,“棘心夭夭,母氏劬勞。飄飄和風自南來,吹拂酸棗小樹心。樹心還細太嬌嫩,母親實在很辛勤。”
……
最終,楚懷瑾累得呼哧呼哧,再也沒力氣多問一句,蘇嘯還是一副精神小伙的模樣。
楚懷瑾揮揮手,“好,今日就考教到這里。”
圍觀的眾位學子早已忘了饑腸轆轆,一個個看著蘇嘯猶如看怪物一般。
雖說古代都是自小就開始背誦四書五經的,但那也是循序漸進,一邊背誦一邊領會一邊習文的,但能背得像蘇嘯這般如此妖孽的,實在沒有幾個!
“蘇兄,你基礎如此扎實,為何一直韜光養晦,咱們都同窗好幾個月了,怎么就沒見你寫出一篇像樣的文章?”
蘇嘯把腦后的秀發一甩,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有誰說過會背經文,就一定會寫好文章嘛?”
那年輕學子摸著腦袋沉思一會,“這兩件事相輔相成,我從未見過已經背過所有經文,還不會下筆如有神的,或者文章千古好,但卻不會背誦的,你既背得如此熟悉,又怎會在寫文上一竅不通呢。”
“這我哪里清楚,就是不會寫罷了。”
蘇嘯懶得跟同窗們交代太多,說又能說什么呢,難道說這些經文都是在腦子里存著的,跟自己用不用功沒什么關系嘛。
所以,蘇嘯只能隨便拿些話出來打哈哈。
楚懷瑾對蘇嘯的印象倒是大為改觀。
“既能把經文都背熟,那寫文也指日可待,這樣吧,給你安排兩個任務,一是不拘寫什么,每日寫一千字的東西給我。二是,每天按著我給的文章仿寫兩篇,要求是文字不能重復,但格式必須一模一樣,按我說的辦,不出月余,一定可以大有所成。”
蘇嘯暈倒,這是要日更兩千的節奏呀,白白抄兩千字就把胳膊快抄斷了,眼下還要動腦筋去斟酌文字,這如何辦得到?
楚懷瑾沒理會蘇嘯的抱怨。
“這一上午,我對你們的水平基本上也都了解了,我會有針對性的給你們每個人制定一個提高計劃,好幫助你們考過春闈。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說的任何要求每個人都必須嚴格執行,但凡有一點沒做到,那少不得要大刑伺候,門口的八個侍衛可都是伺候人的好手。”
學子們看一眼門外站在那里就遮擋了半邊日頭、如鐵塔般的侍衛們,一個個叫苦不迭。
這才明白,為啥楚懷瑾要帶八個侍衛一起來授業,原來他們不是來當門神的,而是來當教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