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柔不動聲色地斜睨了蕭晴一眼,見到她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埋著頭不吭聲,她頓時就感到好奇了,這個飛揚跋扈趾的妹妹何時變得這么卑微了?
死前當晚她眼中的嘲諷,跟話語間的得意,化作利刃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以前的她可是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充滿自信,眼下卻因為跟李羽澤在一起后,開始變得一地雞毛,看到這里她眼中的冷笑一閃而逝,看來某人真的要好好接受一下社會的毒打了。
為了跟這個狗男人在一起,不惜害死自己的家人,現在無依無靠茍活于世,說不定都難以撐起蕭家產業,所以不得不委身依附于李羽澤,這實在是太諷刺了。
想到這里,她頭疼地用指腹揉了揉眉心,面色蒼白道:“有什么問題你們回家關上門自己講行不行?在醫院吵吵像什么樣子?”
李修成生怕李羽澤方才的語氣把她嚇壞了,忙拉著她的手安慰她,然后對李羽澤嚴肅說道:“你媽說的對,有什么問題回家再說。”
蕭亦柔神情一僵,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干脆放進被窩里藏起來,想著這下他該觸碰不到了吧?然后闔上雙眸佯裝假寐。
她真的很討要陌生人的觸碰,就算是這具身軀的老公也不行,會隨時引起她的心理不適。
李修成看著她眉宇間的疲憊就當是她累了,替她掖好被角,轉身驅趕著李羽澤跟蕭晴,邊走邊道:“走吧,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講,不要在這里吵吵鬧鬧,妨礙到你媽休息。”
李羽澤沒轍,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蕭亦柔,然后狠狠瞪了蕭晴一眼,用力拉著她的手腕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李修成沒轍,只好跟在他們后面。
當他抓著蕭晴來到醫院走廊的盡頭時,他隱忍的全部怒氣在這刻轟然爆發出來,他不能忍受余惠芳受傷,哪怕是一丁點的皮外傷都不行,更何況是骨裂這么嚴重的問題。
“你是不是故意的!”李羽澤質疑之詞張口就來,一聲冷喝嚇得蕭晴嬌軀一顫,幾乎不敢抬眸與之對視。
半晌后,蕭晴垂著眼睫,緊盯自己的腳尖,語氣略帶顫抖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別跟我裝傻充愣!”李羽澤一把將她狠狠抵在醫院的墻壁上,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那攝人心魄的雙眸折射出恨不得將她撕碎的寒光,緊緊逼視著她,讓她乖乖不敢動彈,他進一步欺進冷聲道:“就是因為你不喜歡媽媽過來與我們同住,所以才故意摔傷她對不對?”
蕭晴無力地靠在墻壁上,睫毛不停地顫抖,她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低聲道:“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明明是你看她來了對你管東管西心生不滿,所以伺機報復。”李羽澤早就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對著蕭晴失控低吼道。
“呵!”蕭晴嘴角掛著無奈的苦笑,隨即雙眸噙著淚花凝望著他,無比委屈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么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