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澤見李修成垂著腦袋畏畏縮縮,眼神四處亂瞟一副心虛的模樣,心頭隱隱涌起一陣擔憂,回想起當初家里拆東墻補西墻,填補了大大小小無數的窟窿之后,好不容易慢慢把一堆爛賬還清,李修成望著家徒四壁,一貧如洗,他痛心疾首地拿菜刀起誓,說從此以后戒賭,再也不會出去亂賭博了,否則就切掉自己的手指頭!
這一幕,李羽澤一輩子都忘不了,而他也天真的以為,從那之后李修成真的戒賭了。
而聽著李修成入病房時那嘀嘀咕咕的一句話,他就明白,他爸這是狗改不了吃屎,又跑出去賭博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李修成不是信誓旦旦說要留在醫院伺候余惠芳嗎?怎么轉眼就去了麻將室?重點是他哪兒來的錢?
李修成被李羽澤那冷酷的眼神給嚇得不敢抬頭,躺在病床上的蕭亦柔干脆閉上雙眼裝作什么都看不到,好來個眼不見心不煩,明明想自己獨處好好休息一下,結果事情變得越來越一團糟,她都有點心力交瘁了。
蕭晴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事,她親昵地挽著李羽澤的胳膊詢問道:“這是怎么了?爸爸剛回來,你的臉色就變得這么難看。”
李修成見蕭晴出腔給他解圍,他頭頂的壓力倏兒一松,緊張地用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表情不自在地往病床邊上走去,然后極盡討好詢問道:“惠芳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喝?”
蕭亦柔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不想搭理他,別說渴不渴了,就連肚子都早餓過了,眼下渾身有氣無力的,她都懶得開口說話。
李羽澤見余惠芳不肯說話,內心更加斷定她是在李修成手中受了什么委屈,心中的怒火陡然往頭頂蹭蹭冒去,他快步上前,一把將李修成拉過來怒目而瞪質問道:“媽媽讓你去買粥的,你買的粥呢?”
“這個.......”李修成就怕人家問他這個,頓時急得支支吾吾,額頭起了一層細汗,忽而腦海靈光一閃,梗著脖子撒謊“這個粥啊,這個粥在我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撒了一地,所以就沒帶回來。”
完全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李羽澤又何嘗不了解他的德性,嘴角噙著冷笑道:“什么撒了一地,恐怕你根本就沒買吧!”
李羽澤變得有點怒不可遏,指著蕭亦柔道:“你說你自告奮勇留在醫院照顧她,就是這么照顧的嗎!”
蕭晴見他情緒不對勁,趕緊上前相勸道:“好啦,不過是碗粥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們再去醫院食堂買就是了。”
“當然并不只單單是粥的問題,我問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李羽澤不依不饒質問道。
李修成被他逼得躲在蕭晴身后,伸著脖子壯膽回答道:“我......我哪兒都沒去......”
“李修成!你有點男人擔當好不好!”李羽澤氣得咬牙切齒“我跟晴晴進來的時候病房里就只有媽媽一個人,你是不是把她獨自丟下去了麻將室玩了一下午,輸了個精光才不甘心回來的!”
“那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么?”李修成壯著膽子反駁道。
這下李羽澤要炸了,他一把執起旁邊床頭柜上放在水果盤里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地將蕭晴一把推開,然后拽著李修成的手放在桌面上,拿著水果刀比劃著厲聲道:“當初是不是你自己發過誓,說再賭博就把手指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