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柔作為這個當事人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她就是認出來那是陰家的人那天才故意加倍了力氣的,陰槐這人,該打。
廣寧伯卻是生怕女兒叫認出來似的,把陳靖柔往后面擋……
林碧香遠遠地也看到陰槐了,她連生吞他的心思也有。同樣是風流,自己被毀了名聲,成了不貞不自愛,對方非但一點事情也沒有,反而還能堂而皇之在眾人跟前邀寵,前程也一片好。
正不爽快著——
龍舟賽進行了好幾輪,陰槐現在脫穎而出,受到天隆帝的嘉獎,天隆帝似乎很喜歡他似的,直說要叫他也跟著他一起出征。
這件事情,林茜檀不用查也知道,陰槐當時的臉色應該不會好看到哪里去的。
陰槐在京中主管的,也是京城防衛的一個要緊職務,他本來奔著在皇帝面前刷好感度的目的參賽,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賺到,反而把自己原有的也給賠了出去。
陰槐又不傻。
哪有丟了西瓜撿芝麻的。
若是跟著天隆帝去了,他在京里的職位當然也就空出來給別人了。
事情傳到林茜檀的耳朵里,已經過去了有一會兒,陰槐早就退了下去。就是不知道,天隆帝借故把陰槐的職務給拿了,又會叫誰來填補。
現在對于天隆帝來說,朝中最大的威脅不是煩擾了他許多年的東平郡王府,而是陰家。燕韶是那只虎,陰家便是那只狼。
而陰家的兒子,則是掌管著京城的防衛,這讓天隆帝怎么能夠放心呢。
索性也一起帶著,往北去。
河面上一共比賽了好多場,但龍舟賽并不是就這么結束了。
陰家作為勝出者,還要和皇家的船隊比賽。
陰家的人當然不敢贏。
但圍觀的百姓們可不管這些。陰槐下去以后,就去準備和皇帝手下的侍衛們比賽。
林茜檀就站在岸邊,看見從起點的位置上,兩只巨大的龍船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彈射而出,但金龍船自始至終都壓著后面那只剛剛還十分威猛的青色龍船。
露臺之上,一眾君臣也看得認真。
陰韌坐在那兒,仿佛真的是在欣賞什么有趣的比賽似的。唇角微微勾起,看著下面。又仿佛當真是不知道,皇帝這么做,是在打壓他。
林茜檀也覺得,陰槐人品如何姑且不論,能力確實是有的,陰韌將他放在城防衛的位置上,當然有他的考慮。
城防衛,顧名思義,負責京城安全。萬一遇到緊急狀況,那城門是開是關,那就看領頭的人忠心的對象是誰了。
天隆帝利用龍舟賽的機會把陰槐明升實降,算得上是給陰家敲響的一個警告了。
天隆帝的這一舉動,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陰家的勢力成了天隆帝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了啊。
耳邊是王家子弟竊竊私語,林茜檀不用去聽也知道必定是在議論那邊的事。楚絳也剛出去皇帝那里走了一圈,從皇帝那里回來。
金龍毫無疑問是勝出了的。帳篷里的人注意力放在比賽上,但并不等于就忘記了張穎如出去了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