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狗笑:“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從小到大遇到事情,聽你的,總錯不到哪里去。”
王元昭喝了一口茶,掩飾了自己眼中的笑意。說是選一個人,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現成的人選了。
正在府里焦急等待的四皇子接到傳令,還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同意叫本王……叫臣領兵了?”
就好像昨日還在做些稱王稱霸的美夢,幾夜之間,這京城里就換了兩任主人了。不久之前還高高在上的皇族,現在就成了別人面前搖尾乞憐的狗。
得到肯定的答復,四皇子松了一口氣。
他現在已經不是什么四皇子了,可就是沒想到對方會敢于給他一支兵馬……
四皇子眼里閃爍精光……
等他天高皇帝遠出了京城,再卷土重來……
他不懂,他不會有這個機會。
來宣旨的,也是個熟悉四皇子的老太監。老太監看多了這樣那樣的人,見狀就在心里嗤笑。
雖然不知道現今宮里那位這是個什么心思,不過,那一位敢把兵交給這一位,就不怕他作妖。只怕這位前腳敢亂動,后腳便被清理了。
可不管怎么說,這也不干他什么事。
四皇子當天領了命令,隨即就恨不能立刻就出發了。他只管自己快些逃脫京城,才不管自己府里那些姬妾是死是活。更不在意那些燕氏的族人會怎么樣了。
這個事情,只要是聽說的人就沒有不覺得不可思議的。但是這一次改朝換代,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大家見得多了,竟然也有一種這沒什么好奇怪的感覺了。
四皇子走得匆匆,老太監卻還留在這已經自閉了牌匾的“四皇子”府觀望。宮里那位交代了,要去看看那楚少夫人的妹妹的。
天隆帝雖然不在,但他身后人數不少得燕氏皇族,卻還在京城。燕氏人中,有一點骨氣的,也都被陰韌明里暗里折騰死了,剩下得那些,大多是沒有什么骨氣。
陰韌執掌京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惶惶不安。現今更加不敢吭聲,生死有命。
現在換了一個人來,他們不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性格,不免更加害怕。
就像王大狗說的一樣,這些人,要關起來。
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從宮里被傳出來,京城眾人看過了安民告示之后,倒也是慢慢安心了。
夏三娘時時刻刻留意宮里的動靜,這些政令有條不紊的,外面人又齊齊在說著夏朝皇孫如何,她起初也沒有察覺這里面哪里不對勁的。
可到后來,這行事風格越來越像她印象中小兒子的做法,她才發現了有哪里不對勁的。
和陰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一樣,王元昭回到京城的幾天,已經采取了很多的政令去處理京城里亂哄哄的景象。
街上的打斗痕跡被清理了,巡邏的城防衛也恢復了工作。各個部門的官員的履歷也都被送上了王元昭的桌案。
王元昭自從那天在家里吃過魏嘉音一頓飯,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魏嘉音卻并不著急,因為她知道王元昭是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王元昭不久以后有可能便不只是晏國公府的二公子了。
晏國公府中風向也為之一變,以往沒有存在感的王元昭的院子,一下子成了府里的主子管事們紛紛都愛去路過的地方。
對于這些變化,大家心里心知肚明是因為什么,那些沒有一開始就討好王元昭的奴才后悔得腸子都青了。可亡羊補牢也不算太遲,魏嘉音身邊就是個負責清掃花圃的小丫頭,也被人找上了。
魏嘉音倒是正好借著這,看一看身邊的人誰是忠誰是奸,可這人來人往的,她也會覺得煩。
過了幾日,到了五月十五那時候,魏嘉音終于忍受不住,想著出門去躲一躲。
可躲到哪里去?
外面那些人,嗅覺最靈敏,既然已經認出來宮里坐著的那一位是誰,只要和他關系稍微親近一些的,住宅處大概都是車水馬龍,成了人人討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