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四爺昨兒便大封了兄弟,原先康熙把三爺、四爺、五爺提做了親王,如今貓四爺又升了直郡王、老七、老十和十三為親王,老九、老十二為郡王、十四、十五、十六是貝子,只余下了廢太子和被落在熱河的老八。
杜若手指一下下扣著腕上的手串,這還是貓四爺前年送她的,與他如今戴的是一塊料子出來的,她剛得了的時候恨不得除了洗澡時時都帶著它,就是睡覺都不脫的!
情侶手串這可是!
在這大清朝得多難的啊!
貓四爺似乎覺出她對于手串的偏好,有所領悟,之后就又送了她好些,什么同一塊料子的玉石,他取了做塊玉佩或是扳指,大頭都給她做了頭面花簪圓條鐲子之類的物什,陸陸續續地湊了一匣子,都被她小心收起來了,誰都不給隨意碰。
這可是貓四爺給她的浪漫!
想著想著,不禁輕笑出聲,突然變換了身份的緊張感好像瞬間消散了許多。
四爺一進屋,瞧見的便是正擺愣著手串癡笑不斷的傻女人,無奈搖頭,眸中卻是遮不住的暖色。
“爺!”杜若猛地撲了上去,聽見岑嬤嬤的咳嗦聲才僵硬地又退了出來,打算規矩地請安行禮:“萬歲爺。”
“不必。”四爺斂起了嘴角的笑,一把扶住了下拜的人的胳膊:“你怎么也似十三弟一般,以前如何,如今便如何。”說完,又嘆了口氣,握緊了杜若的手。
杜若悄悄打量貓四爺的神色,發現他所說不像假言客氣之態,便稍稍恢復了些往日的隨意,打算一點點試探這位‘改頭換面’的貓四爺如今對她的容忍底線。
便撒嬌似地又撲了上去,用胳膊丈量著他的腰身,然后眉頭就是一擰,完全忘了剛剛的一點點試探的打算,直接橫著眼又退了出來,氣呼呼地道:“爺你怎么又瘦了!我好不容易給你養的那點肉容易么?你這是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你知道么!你這是不尊重吃進去的牛羊魚蝦你知道么!人家入肚是奉獻自己給你長肉的,你可倒好,連給人家存在的證明都不留下!”
四爺聽著熟悉的念叨嘴角的弧度再次和緩,一雙眼睛無奈又包容,可聽著那越來越不著調的話只覺得想嘆氣,為了避免她繼續高談闊亂的亂扯,也免得自己個兒的耳朵無休止的荼毒,便熟練地屈指對著那飽滿的額頭一敲:“什么亂七八糟的。”
果然,便瞧見那女人鼓了鼓臉,滿臉的不滿,卻還是止了涌到嗓子眼的念叨。
杜若忍了又忍,等到瞧見貓四爺換上寢衣愈發顯地纖瘦的身體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又撿起了之前的話題:“爺這些日子可是又沒有按時用膳?”
“咳,”四爺想起當初在圓明園時自己沒有按時用膳這女人折騰得事兒,突然心一提溜,都沒發現自己出口的話都軟了兩分:“朕初登基,到底政務繁重了些。”更可況還有些人時不時就想偷偷搞個小動作,叫人膈應。
不過如今的境況到底比他所知的‘歷史’已好了許多,太上皇是當著宗室兄弟眾臣的面將皇位傳給的他,想必不會再出現什么‘他篡改圣旨竊十四皇位’的傳說了。
如今又有太上皇鎮著,有心人也不敢擅自動手,他有時間扶持忠臣良將,把一顆顆蛀蟲全踢出去!
只是太上皇的傷的身體···康熙六十一年,如今,不過五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