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試著越捏越緊的大爪子,忍不住吸了口氣:“嘶~”
四爺這才緩過神來,一邊摸著那紅痕一邊皺著眉頭:“蘇”
杜若沒等他第二個字出口,便堵住了他的口:“我沒事兒的。”又不是玉雕的,哪至于為這點事兒抹個藥膏子!平白浪費了好東西。
一扭頭就瞧見蘇培盛腳步匆匆地進了屋,她剛要說沒事兒,就聽見他稟報道:“萬歲爺,咸福宮伺候的小太監說是有事兒稟報。”
“宣。”
“奴才叩見萬歲爺。”小太監一進屋就把腦袋埋到了地上:“稟萬歲爺,今兒天傍黑的時候,奴才瞧見了一個生面孔進了后殿,賈應選卻不僅沒有阻攔,還刻意幫著那人避開了他人視線,使得那人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功夫才離開,過了又差不多半個時辰,二爺便開始見好了,奴才離開咸福宮時,二爺高熱已退,只余低熱纏身。”
四爺沒松開杜若的手,拉著人就往一旁的羅漢踏上去,隨意一歪,半合著眼睛,叫人瞧不出其中神色,半晌才淡淡開口:“他什么時候起得熱?”
小太監縮了縮脖子,心中揣揣又不敢抬頭去瞧,只能提溜著心沉著音兒道:“稟萬歲爺,是昨兒半夜起得熱,起先還只是低熱,可吃了藥也一直不見起色,辰時過半更是突然高熱起來了。”
“···下去吧。”四爺依舊合著眼歪著,一動不動。
杜若瞧著那人,突然生出幾分心疼。
“嗬。”四爺半晌后搖頭起身,一把把杜若拉入懷中,緊緊擁著,仿佛溺水的人總算抱得了一塊浮木:“不過一白日不到,就心疼了。”當真是病在兒身,痛在爹心啊!這是忘了他如今這境況可是他這位寶貝兒子的手筆!!
四爺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滿是厭色,嘴角冷笑的弧度越來越深。
既然心疼,當初又何必弄這一出!又想叫他消氣又不想寶貝兒子受苦,天下哪來的這般好事兒!
貓四爺這語氣好像不太對的樣子?
杜若輕輕環住那纖細了不少的腰身,低低問道:“···爺?”
“太上皇午后醒了。”
“···”所以,是康熙使人偷偷進的咸福宮給他寶貝兒子治病的?什么意思?不放心貓四爺啊!不對呀!當初這廢太子的時疫難道不是他的手筆么?這算什么?后悔了?呵!
“這是喜事兒,前朝該安穩不少呢~”不這么想還能怎么辦?好在那位的身子如今經不住朝政事務,否則以那位的性子是說不得還要來一場新舊之爭呢!
這么想好像不太好···可是摸著那纖細的快趕上她的腰身,瞬間底氣就足了。
貓四爺都累成這樣了,誰敢再給他找麻煩扯后腿小心她放忍冬半夏了啊!
“呵,都傳到你這來了。”四爺安撫地揉了揉杜若的腦袋,他還不了解這女人的性子嗎?那當真是一點事兒都不想往身上攬的,他當真再沒見過比她還懶的了。
可是,若她不是這么個萬事不攬不爭的性子,他又怎么會和她相伴著走到今日?